“那就你和你過來,其他人無需在此,我嫌亂!”何煥陽揮了揮手,見穆敬荑和虞殊領會了意思,轉身回屋。
“哎,能不能讓夕瑤姐姐也去?”
“再磨蹭,誰也不要來了,真是啰嗦!”
眼見著房門就要關上,虞殊蹙著眉頭短暫猶豫了一下,拉起穆敬荑就跟了進去。
看的夕瑤三個目瞪口呆。
何煥陽見她們進來,噗嗤一笑:“不害怕啦?你們一大群呼啦啦闖進來,還不得煩死我,真是不長腦子!”
虞殊有些局促的站在門里,只呆呆的望著他,沒有應答。
穆敬荑倒是沒有顧忌,不求人自然不覺得矮,直接走到桌邊尋了個位置坐了。“哎,傻站著干嘛,你也坐啊!”
見她毫不見外,以主人自居,何煥陽頓感挫敗,無奈嘆了口氣:“唉,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啊!”
“那是,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穆敬荑微揚下巴,理直氣壯得很。
直看的何煥陽又笑了:“穆小姐倒算是真性情之人!”
虞殊磨磨蹭蹭走到桌邊,鼓足勇氣問了一句:“不知大哥可還記得惠景山莊?記得自己姓井,而不是何?”
穆敬荑猛然回頭,又是擠眼睛又是扯嘴角兒,一個勁兒提醒她不要亂說。明明商定好是過來套話兒的,結果剛開口就交代了。
“我為什么要姓井,你又是何人?剛剛在大廳里我還聽你叫我哥,認錯人了吧?”何煥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手中一下下轉著茶碗蓋子。
虞殊慌忙搖頭,眼淚隨即流了下來:“你胡說,你就是我哥,你眉心的痣我認識,還有你手臂上的疤,我都知道!”
聽聞這些,何煥陽終于收斂神色,正經起來:“看年齡你與我最少相差十歲,怎么可能記得?還是說你故意騙我,有別的圖謀?難道是你……”
突然他轉向穆敬荑,眼神冰冷的看向那只不起眼兒的藤木手環。“你認識清幽?”
“清幽?誰?我沒聽說過!”穆敬荑搖搖頭,詫異于他的問話驢唇不對馬嘴。
“大哥,你離開時,我雖僅兩歲,可也有些印象。那時的你雖然頑皮,卻并不欺負我們這些庶出妹妹,偶爾還會帶好吃的過來與我們分享。
母親待姨娘們也從未有苛責,是個很和善的人。可惜后來……”
話說到后邊,虞殊不知該怎么講了,垂頭揉搓著手指逐漸陷入沉默。
“說啊,后來怎么樣了?”何煥陽竟還急上了。
虞殊迅速抬頭瞄了他一眼,囁嚅道:“母親病逝后,沒過兩年繼夫人就嫁了進來,一開始對咱們都還不錯,做做表面功夫。待她地位穩固,便發起難來。
先是借著礦洞滲水,尋了個算命先生,說是你的命格與山莊相克,必須送走,才可保你和山莊平安。
爹一開始并不信,還命人將那算命先生趕了出去,誰知沒過多久莊子里就鬧了瘟疫,不管老幼均是上吐下瀉,腳步虛浮,渾渾噩噩。
繼夫人又開始蠱惑爹爹,說那位算命先生極為靈驗,鐵口直斷,無奈之下,爹才信了,將你送了出去。沒過多久就傳出了你失蹤的消息,從此再無音訊。
爹為此自責不已,一夜間滿頭烏發盡皆花白,額上也多了幾條皺褶,立時蒼老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