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為難,在生意上咱們公事公辦,我之前在船上看你屋中有蠟燭,模樣卻不似我以往見過的款式。
若穆小姐不想欠人情,就與我合作建蠟燭作坊。我負責售賣,開店鋪,你負責傳授制作手藝,咱們五五分成,可好?”
劉赟這話的確把穆敬荑之前的愧疚與不安直接抹去了,甚至連那份拒絕對方的尷尬也淡化了不少。
在利益面前,展現商人本色,這種方式最方便交流。
穆敬荑略一思忖,覺得自己一時半刻的確不適合鋪太大產業,有劉家這座靠山在,她既能賺銀錢又不擔風險,確實可行。“好,我愿意合作!”
“嗯,既然如此,咱們就從陵州開始,以此為基礎,逐漸展開。”
劉赟滿意一笑,沖著銀霜使了個眼色:“過會兒穆小姐說一下,需要哪些材料物件兒,作坊要建多大,有什么注意事項,讓銀霜抓緊時間著手準備。
由她來調派人手,待生意做起來,每年的分紅也由她來送。”
“那用不用簽契約?”既然公事公辦,穆敬荑也拉下了臉兒,不再客套推諉。
“簽,當然要簽,傍晚我拿給你!”劉赟點頭,見藥碗里的熱氣不那么多了,便將手中翻攪的羹匙放下,轉動輪椅往外走。“你先喝藥,喝完藥,吃罷早飯咱們去戚府。”
夕瑤瞄了眼那碗藥,又看了眼渾然未覺的自家小姐,無聲嘆氣。
辰時末,打扮得宜的穆敬荑,坐上了趕往戚府的馬車。望著對面的蒼青色身影,心下一片平靜,果然這種以利益為紐帶的關系最為舒適。
路上無話,一炷香的時間未到,馬車便駛進了將軍府大門。
車子停下,立即有小廝迎上來,抬了轎攆。穆敬荑被夕瑤扶著手跳下馬車,隨在坐了轎攆的劉赟身后。
劉公子被遠接近迎,待承相當之高,夕瑤看了忍不住腹誹:“沒想到將軍這里也是看人下菜碟兒!”
穆敬聽見,忙輕推了下她,低聲提醒:“謹言慎行!”
夕瑤立即警醒,左右瞧瞧并無人注意自己,這才輕吐一口氣,閉了嘴。
行至廳堂門前,戚勝芳笑容溫和的迎了上來:“穆妹妹,都怪我!也沒仔細問問,還以為只有劉公子前來呢,害得你走了這么遠,真是過意不去!”
她作勢打嘴,笑著拉了穆敬荑的手,輕移蓮步向廳里走去。
戚將軍也站在門口迎了劉赟進門。“賢侄快請里面坐,勞你受累了!”
劉赟微笑抱拳,狀似無意的掃了眼被拉進廳里的穆敬荑,由著榮歡與戚府小廝一起將將自己抱上了廳里臨時安置的軟榻。
“這兩日練兵忙碌,也沒顧得上看,昨日收到賢侄的口信兒,才知那陳氏被放了回去。陵州地處邊界,天高皇帝遠,有些官員徇私舞弊在所難免。”
戚崇獲無奈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穆敬荑:“上次多謝穆小姐出手相救,本將軍不勝感激。恕我冒昧,不知小姐與劉賢侄是何關系,一直同進同出......”
他的話未盡,卻有種不得不回答的壓迫感。
穆敬荑張了張嘴,不覺看向劉赟,正在犯愁該怎么回答更為恰當,就見他淡淡一笑,幽幽開口。
“戚伯伯對在下的私事如此感興趣,不知所為何故,與三小姐的婚事不是退了嗎?”
戚將軍一愣,立即擺擺手:“不是,你們的婚事退了便退了,我怎會死咬著不放。劉賢侄大才,我心中有數,三丫頭沒那緣分,也強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