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我聽敏兒提起,那日在將軍府,穆小姐曾畫了一副特殊的畫作,還在上面提了首詩。
你嬸子時常感傷自己文采不高,少時沒有多習些詩文,如今但凡見到有學識的小姐,都愛打聽一二,實是愛才所致。”
劉赟恍然大悟,眼帶寵溺的看了眼端坐對面的穆敬荑:“敬荑是我的摯友,也是生意上的伙伴。”
本來若只說友人或者生意伙伴,都不算稀奇,可開口的稱呼如此親密,就令人不得不多想了。但劉赟似承認非承認的態度,戚將軍也沒辦法,只得含糊揭過。
之后幾人就陳氏與縣令徇私的事情詳細討論了一番,提到證據時,聽說山莊的六小姐竟被穆敬荑所救,戚家父女頓感驚訝。
惠景山莊的少爺小姐共有幾位,他們還真不太清楚,常見人的只有三少爺,和一位四小姐。旁的不是出嫁了,就是年歲太小不予見客。
四小姐據說是繼夫人的陪嫁丫鬟所生,性子溫婉,惜字如金,在權貴圈里與透明人差不多。戚勝芳見過幾次,卻沒與她有過交流。
這位突然冒出的六小姐,她更是全然不知。
“身份確鑿嗎?”戚勝芳忍不住問了一句。
穆敬荑伸手一指夕瑤:“我的丫鬟曾是惠景山莊二公子的貼身護衛,她認得六小姐。”
戚將軍立時看過來:“惠景山莊的人怎么成了你的?”
夕瑤向前走了兩步,見自家小姐并無反對之意,便開了口。
“回稟將軍,我與巒毅,流川,昕雅是從下山起就跟在二公子身邊的,平日里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連帶著護衛安全。
年初我們收到消息,說是師父病重,急招我們回去見最后一面,公子得知后就放我們去了。
哪知待我們將師父送葬完畢,馬不停蹄趕回來時,只短短數日,二公子卻已與我們天人永隔。問逝去原因,每個人都說是因病去世,可我們知道,此事沒那么簡單。
正要稟報莊主,對此事細細查探之時,卻突然被繼夫人以睹物思人為由將我們四人發賣了。莊主不在家,我們無處求肯,只得隨著人牙子的船被賣去了云州。
又在機緣巧合中,被我家小姐買下,成了穆家人。這次遠到陵州,也是小姐念著我們出身這里,才特意帶了過來。”
“誒,那上次來我們府上,穆妹妹怎么沒帶你?”戚勝芳疑惑。
“因為那時奴婢受了傷,行動不便。”
“受傷,為何?”戚崇獲擰眉。
“六小姐被我們小姐所救,已經引了陳氏注意。見我們思念二公子,六小姐就帶著我和流川去了二公子的墓地。結果被一群蒙面人伏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均掛了彩。”
夕瑤提起此事,仍是一臉憤慨。
穆敬荑見話題逐漸跑偏,連忙往回拉:“如今咱們證據已有,只消尋個縣令大人的勁敵,由他出面,拿上證據去狀告此事,便能將惡人一網打盡。”
“嗯,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坐山觀虎斗。”戚崇獲贊同的緩緩點頭。
“戚伯伯,不知您是否認識這樣的人?”劉赟也插話道。
戚將軍捋了捋墨黑的胡須,微微偏頭,眉目緊鎖沉思了一會兒:“要說這樣的人倒是有幾個,只是大多說不上話兒,若論地位權勢相差無幾的......嗯,也就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