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撫了下她肩膀:“有秦姑娘和昕雅姑娘去就夠了,咱們這些人既不懂功夫也不通醫術,還是好好看顧院落,別給主子添亂為好。”
安康心中落寞,可一想孫嬤嬤說的也確實在理,遂拉了小玉叮囑道:“既然如此,明日便你來坐診,只請平安脈,別的量力而行,主子不在,咱們更要經營好凌霄苑。”
眾人默默垂了頭,轉身往回走,只有孫嬤嬤在門口陪著姚順合站著。
“這燈籠您拿著吧,勞公子費心了。”說著話,她將手里的燈籠,連帶一只銀錁子遞了過去,塞進對方手中。
“不用不用,我這夜路能看得清......嗯?”他還在推拒燈籠的事,突然發現手中多了只一兩的銀錁子,不禁愣了愣。
孫嬤嬤面色平靜,感激道:“公子連夜趕來告知我們主子,實乃大善之舉,好人有好報,還請收下,留作喝個茶也好。”
“姚家大哥,能否帶我們回去?這黑天半夜的怕是不好借車,受累受累!”秦湘一邊往門口跑,一邊道。
“謝謝公子了!”昕雅沖到門前,直接蹲身行禮。
“哎哎,不用客氣,街坊鄰居住著,互相幫襯些也是應該,無需談什么謝字!”姚順合慌忙錯開身子,擺擺手道:“那二位姑娘請上車吧!”
秦湘不再客氣,想著穆敬荑火急火燎離開的樣兒,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不耽擱,手腳并用上了車。
昕雅縱身躍上車轅,轉頭對孫嬤嬤道:“嬤嬤多操心吧,也許我們今日要留在臨江鎮了。”
孫嬤嬤點點頭,見車子行遠,轉身進院兒,關上了門。
夜風習習,兩旁黑漆漆的山林草木猶如一只只張牙舞爪的鬼怪,伴隨著沙沙聲緩緩舞動著。為了趕得快一些,剛出福全鎮,穆敬荑就要跳下大路,抄近道前行。
突然一陣馬嘶傳來,令她頓了下步子,轉頭看時,棗紅馬已到了近前。
她顧不得說什么感謝的話,轉身跳上小紅的背,剛抓住韁繩,棗紅馬就撩開四蹄向前奔去。
一路上,她腦中皆是各種猜測。按理說,家中有夕瑤在,不該有賊人闖入,她這樣的高手有了趁手的兵器加身,一般二般的根本近不了身。
以前常聽人說,會功夫的人耳力極好,賊人根本沒機會到她近前。但若是真有能闖進自家,還成功躲過夕瑤耳目的,那便絕不是普通人了,怎么著也要與赤鏈玄熊類似,甚至還要比之更強。
可那樣的高手沒有因由的話,根本不屑于與他們這種普通百姓過不去,為財也沒那么夸張啊!何況穆云山只是個管事,趙氏即便管錢財,到時候也是要交給她運作的。
生意上需要不斷地投入,家里也沒多少盈余,賊人如此大費周章的搶她家,根本就不劃算。
難道是劫色?想想也不可能。趙氏雖美,卻也屬于半老徐娘的范疇了,相比于鎮里眾多的妙齡姑娘,采花大盜怎么也不該盯著他她啊......還是說不太通。
用了比平時要快上四成的速度,一人一馬到了穆家門前。
穆敬荑挑下馬,縱身一躍,直接落到北屋門口,正聽到里面有人說話。
“怎么樣了?”是個婦人的聲音。
“唉,不行,怕不是中的普通迷藥,連潑了兩盆水,也沒見醒轉。”聽著像是隔壁的姚伯。
“你說咱小子也是,大老遠跑去福全鎮,非要尋那穆丫頭去。她一個女娃子,難道還比得過男兒不成?倒不如直接報官,來的靠譜!”
“姚大娘,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穆敬荑循聲進屋,正看到姚大娘從里屋出來。
“唉喲,穆丫頭,你可回來了,你家這丫鬟也昏過去了,怕不是中了毒吧,我用冷水給她擦了擦臉,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你爹也是。唉!”姚大娘將陶盆放到桌子上,忍不住嘆氣。
“我剛跟你大伯說,要不報官吧,也好有衙役去追那賊人,可他非說要順合先將你叫回來,然后再做定奪。你說,這不都耽誤了嗎?”姚大娘兩手一攤,一屁股坐在了雕花木椅上。
“你懂什么?我告訴你,今晚的事不管咋樣都不準與外人說,事關穆家弟妹清白,可不能當兒戲!”屋里,姚伯壓低聲音斥了一句。
見穆敬荑掀簾進去,連忙指了指床上仍躺在被窩兒里的穆云山:“你爹多半是中毒了,普通的迷藥不可能有如此大藥力。我要順利叫郎中去了,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