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婦人,穆敬荑自然不會還手,可面對他一個男子就沒有謙讓的必要了。
掌風將至,她側身一躲,不愿臟了手,直接繞到后方,抬腿照著徐勇后背就是一腳,結結實實將人踹出了一丈開外。
徐氏這邊兒還沒爬起來,就見自己丈夫也趴下了,頓時氣的兩眼通紅,好懸沒吐出血來。
“穆敬荑,我跟你拼啦!”她狼狽爬起,沖著前方就撞了過去。
羅垚見到如此情景,想置身事外,也是不能了,只得硬著頭皮追上去,攔住徐二媳婦,好言相勸。
“哎呀,有什么深仇大怨,要如此大動干戈啊?都一個鎮里住著,犯不著嘛。哎呀,都消消氣...消消氣......咱們有事說事,實在不行還有族老和里長做主呢,對吧?”
這會子功夫,院里的幫工和林師傅也都出來了,見自家小子站在門口,氣呼呼瞧著徐家夫妻,立時冷了臉。
“哪里來的狂徒,竟敢上我們小河灣來撒野?”林師傅倒背著手,站在院門口,沖著略有些狼狽的穆敬荑道:“穆掌柜,這兩人沒傷到您吧?別怕,一切有林叔給你做主呢!”
徐二嫂聽了更加氣惱,面露不屑的冷哼一聲:“真是說笑了,錯把狐貍當成人,林師傅你老糊涂了吧?”
“你是哪個,罵誰是狐貍?”林叔轉頭看去。
此時的徐二嫂發髻散亂,臉頰腫了半邊兒,嘴角上沾著泥土,似還滲著殷殷血跡,模樣慘不忍睹。
林叔皺了皺眉,伸手指著徐二嫂,轉頭問自家小子:“她這是怎么了?”
林小子一臉嫌棄:“那婆娘笨得很,剛剛要抓撓穆掌柜,結果自己絆了腳,摔了個實在,卻還要怨別人!”
羅垚背對著穆敬荑她們,被徐勇纏著聊閑話,所以徐二嫂到底怎么摔得,他也沒瞧見。
林小子如此說,他并沒有絲毫懷疑,畢竟徐二嫂追著穆敬荑抓撓,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可旁人不懷疑,徐二嫂心里明鏡兒似的,見眼前這小子竟如此顛倒黑白,立時將發泄對象換做了他。“好你個兔崽子,竟敢紅口白牙如此編慌,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林小子年輕氣盛,橫眉立目就要迎上去,卻被林叔一揚胳膊擋住了。
“你說我兒扯謊,可有證據?”
“哼,證據?林掌柜,我可是謹記綢緞莊的賬房先生。
之前我家掌柜與你們作坊沒少合作,這次又訂了一整套竹制桌椅,今日我是專門過來拿貨的。如此關系,想必您也知曉我們的為人了吧!”
徐勇語速很慢,聲音鏗鏘有力,本以為這句話說完,林師傅會立馬軟了態度,轉而向著自己,甚至是嚴厲訓斥兒子,給他們賠禮道歉。
結果......
“哦,你是謹記的賬房啊?”林叔狀似恍然的點點頭,微微沉吟了一會兒,突然仰起下巴,話鋒一轉:“不過,這與此事有何干系?”
“噗嗤”穆敬荑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見眾人皆看向自己,她立即微垂了頭,強自忍住了,不再出聲。
“林掌柜,話可不能說這么絕啊?若此事影響了我們兩家的生意......林掌柜覺得值嗎?”他語帶威脅的拉長聲音,嘴邊噙著一抹譏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