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哥呢?他幾乎日日要往碼頭送貨,難道沒去?”穆敬荑頓感疑惑,因為在福全鎮她并沒有遇到羅明義。
羅垚也轉頭看向巒毅,忍不住納悶兒起來。
“我去時坐得就是明義的車,原本他說還要送趟貨,待第二趟回去再帶我,省的太趕。哪知這第二趟,竟到了午后還未來!”巒毅忙解釋道。
“那就奇怪了......”穆敬荑蹙眉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在小河灣的事,難道那徐老二真的尋作坊晦氣去了?“快,上車,趕緊回家!”
話音未落,她已手腳利落的竄上馬車,接著敲了兩下車璧:“羅叔,咱們快走,定是那徐老二為難我家去了!”
羅垚不敢耽擱,忙跳上車轅,招呼著巒毅上車。即便路上顛簸的厲害,卻沒一個人抱怨。
待到馬車行至臨江鎮東口,那棵常年聚集著人群的大柳樹下,竟意外地空了場。
隨著離家門口的距離越來越近,人群的議論聲也逐漸清晰起來,遠遠便可看到,穆家門前黑壓壓一片,聚集著大批百姓。
巒毅沒等主子吩咐,一個縱身飛躍人群,如一只矯健的蒼鷹,穩穩落在了穆家廳堂門口,將院中一眾人等隔絕在外。
昕雅在屋中聽到動靜,瞬間一喜,隔著廳門問他:“小姐呢?”
“在院外。夫人和穆管事如何了?”巒毅側頭,用唯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回道。
“在屋里,剛我一直守著廳門,那些徐家人沒得進來,如今怕是去找族老了!”
“穆云山,我勸你趕緊交出那不知廉恥的丫頭,否則就別怪大伙不客氣了!”為首的徐家小子沖著身后一招手,目露狠厲之色。
“對,總不能因你一家,毀掉整個鎮的姑娘清譽!”立即有人響應。
“對,那丫頭一看就是個不檢點的,之前不還勾搭過里長大人家的小子嗎?”年長些的徐家人道。
“穆云山當初就不該娶那趙氏進門,如今教女如此也是隨了她娘......”一位提著蒲團的中年婦人道。
“怎么講,難道那趙氏又惹禍了?”另一位婦人一臉驚色。
“誒,你沒聽說啊?前兒個,趙氏被人連夜擄走啦,聽說還是個采花大盜,你想想...你想想這事兒得多腌臜!”
“哎吁吁,不至于吧,如今穆云山有了銀錢,我瞧著打扮也是那么回事兒了。難道趙氏不怕人家娶小的,還敢惦記著別個?”
“嘿,這可不好說,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像她那種不安分的,早晚壞事兒!”
“噓噓,過來了,過來了......”
“啥?啥過來啦......”
人群雖然七嘴八舌討論批判的熱鬧,可面對穆敬荑面如冰霜的一張臉,還是控制不住的膽寒心驚。如潮水般紛紛退至兩旁,讓出一條通道來。
大門打開,穆敬荑緩步走進院子,人群在身后合攏,只有站在前面的一小撮徐家近親正耀武揚威的叫囂著。
她恨恨的單手握拳,任凌霄之力貫入全身,雙目冷冷瞪視著那一張張指責叫囂的嘴臉,猛一發力,掌風凜冽,直將面前幾人推出一丈開外。
“本以為徐家以武傳家,名門正派,看來也不過爾爾!”她朗聲斥了一句,邁步到了北屋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