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賭氣坐在板凳另一側,鼓囊著嘴道:“那穆家丫頭一回來,咱們三天兩頭回娘家哭,難道咱們這做哥哥的不該管嗎?”
徐智心頭堵得慌,那次的事既丟丑又憋屈,自此他們這一支便遭了族中子弟厭棄。否則這種偷摸摸守靈的活兒,怎么著了輪不到他們頭上。
“唉!管有很多種管法,那穆敬荑就是個小姑娘,哪有那么多壞心思?你這邊聽了咱娘嘮叨就不管不顧的欺負人家,也不用腦子想想,人家憑什么勾搭祥子?
他幾斤幾兩,人家穆掌柜又是幾斤幾兩?他們穆家又開作坊又開鋪子的,各個生意火爆的不得了,以她的見識,能看的上祥子這種大老粗嗎?
你找他晦氣,真真是愚蠢至極,倒不如將那張貴祥好好擂上一頓來的痛快!”
這下徐勇終于聽明白了,不敢置信的道:“哥,你是說那丫頭根本看不上姓張的?”
徐智白了他一眼,想看傻子一樣輕嗤一聲:“你呀,但凡動動腦子也不至于落的如今的地步。
那穆家丫頭又是護衛又是丫鬟的,身邊圍那么一大堆人,你也不睜開眼瞧瞧,隨便哪個拎出來不比祥子強?
以她的資質,完全可以做個高門大戶的正妻,何必費盡心機與人爭個小門小戶的妾室?”
徐勇橫著脖子,雖然心里也有些后悔,暗怪自己當初莽撞,但面兒上卻仍是倔強模樣。
“你說的也不全對,穆家丫頭不一樣,她本就與張貴祥有情。當初若不是咱娘拉下臉來去求羅夫人,以勢壓人強迫她娶了咱妹子,那兩人說不定已經成婚了。
所以他倆余情未了很正常,你的想法只是一廂情愿!”
穆敬荑趴在瓦片上越聽越氣,原來這些人背后竟是如此想自己的。別說她與張貴祥八字還沒一撇就被一紙婚約絕了念想,就是當初有那意思,人家訂婚了,她也沒做小三的愛好!
她恨恨的咬著唇,白嫩的手指在瓦片上逐漸攥握成拳。
“以穆敬荑傲氣的性子,不可能如你所想!”徐智起身,向一旁走去。
“哎哎......”撲通一聲,徐勇摔在了地上,疼的呲牙咧嘴,長長的板凳貼著他身側直立著。“哥,你起來為何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屁股都要摔八瓣兒了!”
他倒吸著冷氣,一手揉搓著屁股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屋外走去,逐漸出了穆敬荑的視線范圍。
“哥,你說咱要不在這待著,應該也沒什么事吧?”徐勇似并沒有走遠,只聞聲音不見人。“哥,哎哎,你掀棺材板兒干嘛?”
“閉嘴,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吧?沒聽大堂哥他們說嗎,最近這段時間,咱們徐家周圍定會有不好江湖人過來刺探。若是走漏了族老死訊,保不齊整個徐家都要遭難了!”
“江湖人從咱們這兒能的啥消息,難道鏢局還能易主不成?”徐勇只覺這些皆是危言聳聽,大堂哥那伙人準定是瞧上了老宅的財寶。
“哎,哥,要不咱們趁著晚上沒人,搜一搜這宅子怎么樣?我覺得要是有財寶,一準兒都在三爺爺屋子藏著。誒,你去不去?”
“下次守夜讓老三陪你吧,我可不想來了,真是煩人!”徐智嘟囔一句,緊接著就是棺材板挪動的聲音。
“咣當”重物落地,接著便是屋中兩人驚慌失措的摔倒聲。
“三...三爺爺他起來了,他......他又活了......”下一瞬,穆敬荑就瞧見徐勇已連滾帶爬的沖到了院中,口中語無倫次的大叫著:“鬼呀...鬼呀......”
穆敬荑好奇的扒開瓦片,探頭向下望去。
原來這是個空屋,所謂的里外間只用雕花隔斷做了分割,從這個角度完全可以看到屋中每一個角落。
如豆的油燈點了幾時盞,分別放置在屋子四周,以及停放棺材的安臺上。棺材蓋子扣翻在地,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影直挺挺坐下棺材當中,氣氛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