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璃微不可查的瞥了她一眼,抿緊了唇。
“吱呀”一聲,門開了。
劉璃閃身走了進去,踩在散亂發黑的稻草上,沒有絲毫猶豫。
穆敬荑站在門口,望著空空如也的牢房,納悶兒道:“這里是空的,你進去做什么?”
劉璃沒有回頭,只回了一句:“查案!”,然后彎身查看墻壁,時不時伸手摩挲兩下,似乎在找著什么。
聽著他腳下咕嘰咕嘰的聲音,穆敬荑實在怵頭。
很明顯這間牢房的地上已布滿湯湯水水了,稻草夾雜著腐爛的液體,混成了濃稠模樣,踩上去又滑又膩。也幸虧是鞋子是深色的,否則看著更惡心。
她不愿進去,只在門外守著,下意識左右看看,卻發現其他牢房里的犯人或躺或坐,或扒著欄桿守望,竟沒一個注意到他們的。
突然,一種奇的怪念頭涌上來,似乎他們與外界隔絕了,處于另一個空間。
“哎,你到底在找什......”
“走了!”轉眼,劉璃已到身前。
穆敬荑后知后覺的道:“咱們不去找珞姐姐嗎?這間牢房是空的,你查什么?”
“劉珞不在這里,失蹤好幾天了,否則你以為閆良閑的嗎?非要吃那契書。”劉珞繞過她,淡淡道:“據我剛才尋到的痕跡來看,人應該是越獄了,而并非被人殺害。”
“何以見得?”穆敬荑蹙眉。
劉璃下意識太手,想要幫她撫平眉間的褶皺。即將觸碰到那白皙光潔的額頭,恍然瞧見她疑惑的眼神,迅速清醒,尷尬的錯開視線。
“有個蜘蛛。”他道,順手做了個提拉甩開的動作。
穆敬荑瞬間雞皮疙瘩滿地,跳著腳又是胡嚕頭發,又是拍打衣衫,驚慌失措道:“還有嗎,你快看看我身上還有嗎?”
劉璃驚愕的瞪大了眼,神色間隱隱現出笑意來:“沒有了,原來你怕蟲。”
穆敬荑讀了嘟嘴,沒好氣地橫他一眼:“廢話,哪有女孩子不怕蟲子的!”
“嗯,可是你不同,總喜歡做些奇奇怪怪的事,腦袋里裝著的也是迥于常人的心思......”他喃喃嘟囔一句,攬著她就往外走。
“哎哎...你手臟......”
她不知怎的,心里竟不太討厭這種舉動,反而覺得很踏實,隨之思緒亂飛。
走出牢房,院子中仍舊喧鬧,劉璃松開手,沖著廳堂處嚷道:“我說怎么不放人呢,原來是將我姐姐害死了。閆良...閆大人,沒想到人命關天的事,你竟敢隱瞞,真當我們劉家好欺侮嗎?”
這句話出口,眾人皆驚。
“表公子,此話當真?”劉家老仆擠出人群,上前幾步道。
劉璃悲憤點頭:“句句屬實,不信大伙可親自去看!”
他指著緊閉的牢門,一頓一字的道。
“走,咱們去瞧瞧!”劉管家一招手,大步向牢門走去。
眾劉家人紛紛跟隨,其中不乏一兩個猶疑的:“劉管家,事關重大,直接硬闖會不會招致禍端,百口莫辯啊?”
“怕甚?他都把咱們大小姐害死了,咱們不進到牢里,還怎么揭穿?”劉管家怒斥一句,急紅了眼。
“要不咱招些百姓作證,如何?”一劉府小廝道。
劉璃聽到深表贊同,指了指不遠處墻上掛著的銅鑼:“派個人,帶著那個到門口喊話去。!”
“表公子言之有理,就這么辦!”劉管家立即吩咐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