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可以糊涂,但最好不要裝糊涂,裝出來的結果定會毀了自己的一輩子。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本官就給你看看證據吧!”
欽差說著話,沖一旁的衙役擺了擺手,吩咐他去拿東西。
不一會兒,衙役回來了,將用布包裹的東西托到了白婉馨面前。
一把模樣普通的匕首,一塊兒玉佩,還有一只毀損一半的福祿獸。
白婉馨看到前兩樣原本不甚在意,待看到那只憨態可掬的胖老虎,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這是她買的,是當初含羞帶怯的閨閣小姐,送給心上人的生辰禮物。還記得那時的閆良滿眼都是她,承諾一輩子對她好,應她永不納妾。那份甜蜜,她以為會維持一輩子。
可如今,那上面明顯帶著血跡,雖已經干涸,碎裂,卻難掩夢想被現實徹底砸碎的疼。她可以哄騙自己,閆郎棄她于不顧是因為公務繁忙,甚至只要對方回頭,她便可忘卻那段不堪的日子。
可,可這個破碎的福祿獸,就如一聲晴天霹靂,直接砸的人粉碎,腦中嗡嗡作響。
見她有了動容之色,欽差大人神色鄭重起來:“這個陶器,就是閆良砸暈白煥晟的兇器。之后他擔心對方醒來,又用這匕首補了兩刀,而這枚玉佩就是他匆忙將人丟下井掛掉的。”
白婉馨隨即嗚咽起來,不敢接受的搖著頭:“他...他不該殺我爹的......嗚嗚.....他沒有理由,我爹對他那么好......”
“哼,他當然有理由,因為他的野心不止于此,他可看不上小小的縣令之位,他要做的是天子近臣,而不是長官偏遠縣城的七品小官。”
欽差撂下驚堂木,猛然站起身,背著手踱步到了白婉馨面前。
“你爹雖也有錯,但他認得清自己,也的確為昌隆縣百姓做了不少實事。但閆良在祈安卻沒有忙這些,他除了大肆斂財,還暗中勾結江湖毒門。
坑害我朝忠良,謀財害命,聯絡外敵,連一些忠義之士也遭了他們毒手。我這是沒有將他的全數罪行公之于眾,若是都寫成布告貼出去,想必你們閆家老趙定會人砸爛了。
徐家族長,這個你們應該有些耳聞吧?畢竟他們開的鏢局也算有些名聲,如今生意停滯,就是被你這位夫君所賜。想一想,徐家人若知曉了真相,你們會有何下場?”
閆老夫人聽到這一樁樁罪名壓下來,一項比一項驚人,只感覺自己兒子是被冤枉的,遭了有心人算計,可到此時卻突然被嚇住了。
別說閆良曾背著白婉馨攬了不少財務偷偷運回了老宅,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更何況那些住在老宅別院的人明顯就是江湖人打扮。
閆良每次回來都要過去與他們詳談到半夜,這些事情上下一聯系,還真有可能就如欽差大人所說。
閆家老夫妻立時后悔來府衙了,聽著那些罪狀,很有可能會株連九族,‘勾結外敵’光這一項就能要命了。
“大人英明,草民見識短淺,萬事不知,還請大人念在不知者不怪的份兒上寬恕一二!”話落忙不迭磕頭,很快額上就見了血。
白婉馨愣了一瞬,突然道:“大人為何特意將此事告知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