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李去疾睡了一晚的陸小夕,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塊冰,偏李去疾一晚上都在掀被子,不得已,她只能死死的把人箍著,不知怎得,就睡著了。
一直睡到日上三桿,陸小夕感覺有股液體自額頭順著眉毛流了下來,皺皺眉,那液體竟要流進自己的眼睛里,陸小夕用手抹了一把,那液體黏糊糊的,似乎還帶著些溫度。
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一人修長白皙的脖子,脖子上形狀分明的喉結就抵在自己的睫毛處。
頭上的液體又開始緩緩流下,陸小夕微微抬起了頭,就看見一張嘴角處還帶著口水的紅唇,哪嘴角的口水,竟還在一絲絲往下滴。原來,她臉上的液體,竟是這貨的口水!
“李去疾!”陸小夕都瘋了,一把扯起被子就往臉上擦。這么大,第一次遇見這么惡心的事。
還在熟睡的李去疾被陸小夕的怒吼聲驚醒,忙支起身來,起身的有些猛,又咳了起來。
陸小夕使勁擦著臉上的口水,發現自己的頭發都濕了一大半。
“你看你的口水!”
李去疾用手摸了摸嘴角,摸到濕濕的一片有些尷尬。早上,他起床時見陸小夕在身邊,忍不住就靠了上去,這女子身子又軟又暖和,讓他冰冷的身子都好受了不少。
因為他的病,晚上都是睡不好的,早上挨著陸小夕覺得暖和,沒一會就睡著了。誰想,竟流了她一臉的口水。
“我,我叫丫鬟打水來給你洗。”看著陸小夕濕噠噠的頭發,李去疾覺得好笑,沒忍住,就牽起了嘴角。
“怎么這半天都沒人來?”說到丫鬟,陸小夕看看日頭,怕是已經過了中午了,新媳婦不是要早起請安,奉茶什么的嗎?怎么任由她睡著,都沒人來叫?
“我晚上睡不好,早上不讓人來打擾。”
“哪要叫人怎么辦?”陸小夕疑惑,這病秧子,下人們就放心讓他自己待著?
只見李去疾慢慢坐起了身子,往床邊上一摸,陸小夕仔細一看,才發現,幔帳旁垂著一根藍色的繩子,繩子又粗又長,繩尾上有個大大的結,這結,一直垂到床頭。
李去疾伸手去拉了拉繩子,遠處,就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不一會,就有個丫鬟在門外問道:“公子可是要起了?”
李去疾又拉了拉繩子,哪鈴聲再次響起,不一會,外面的丫鬟就推著一個木制的輪椅走了進來。
“先讓人給少夫人打桶水來。”李去疾吩咐道。
“是”丫鬟把水盆放好,躬身退了出去。
在陸小夕面前秀了一波操作,李去疾笑著朝陸小夕伸出了手道:“扶我下來。”
這模樣,這姿勢,再配上這白色的里衣,到真有些超凡脫俗的感覺,不過,陸小夕是何等人,直接無視了他伸來的手,雙手叉住他的兩邊腋下,像抱孩子一般就把他舉下了床。
被陸小夕這樣對待,李去疾自覺有些丟臉,一落地便囑咐陸小夕道:“在旁人面前,不得這么對我。”
“哪該怎樣?”
“我又不是腿腳不便,你扶著我些便好。”李去疾沒好氣的瞪了眼陸小夕,說完,他喘了口氣,朝陸小夕舉起了一只胳膊,示意陸小夕來扶自己,可惜,舉了半天,陸小夕都沒反應,李去疾只好自己顫巍巍的從抽屜里拿了一個白瓷的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