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魂、意志,包括真元,在這一瞬間便瞬間被這股恐怖的劍意籠罩,壓制,甚至近乎融化。
趙相隨的身體僵住。
在他的感知里,對方的精氣神全部已經徹底隨著這道劍意一往無前的盡數噴涌。
在他的感知里,這一道劍意能夠瞬間將他化為灰燼,但對方似乎也會瞬間失去。
然而當他眼前的紅光消失,他卻看到對方還是好好的站著。
只是他手中的那根炭火已經徹底變成白色的灰燼。
白色的灰燼順著他手中這柄劍的劍身滑落,灰落如雪。
趙相隨看著眼前緩緩收回手去的中年男子,他苦笑起來。
劍已明意。
每一劍刺出都是精氣神的盡數綻放,都如同自己的最后一劍。
這是真正的亡命劍。
這樣的劍意,只是追求劍意的極致,劍意的最燦爛綻放,極盡升華。
擁有這樣劍意的人,又怎會去曲意奉承,又怎會懂得俗世的求全?
所以這就是他今日得到的答案。
趙劍爐不會為誰所用。
趙劍爐就是趙劍爐。
若是有人想毀趙劍爐,那趙劍爐所做的回應也只有徹底燃盡自己的光焰。
趙相隨想明白了這些。
他再次認真的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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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禮,道:“有幸見過先生。”
打鐵的年輕人洗干凈了腌肉,用菜刀切成薄片,直接蒸了起來。
……
腌肉對于長陵的很多尋常人家而言,也是平時碗中難得的佳肴。
但對于那些深宅大院中的貴人而言,這種東西平時是不大吃的。
鹿肉、野羊頭、大魚唇,這是今日某位長陵貴人面前的主菜。
冬日里菜蔬少了些,這名貴人簡單的用了些酒水,便似乎對幾個銅盆里的肉食也沒有了太大的胃口。
他令身旁一直凝立的隨從將這些肉食賞賜給寒風中一個棚子里等候著的一群江湖人物。
等到那些江湖人物異常欣喜的大吃起來時,他對著回來的隨從,道:“我要讓長陵明白,南宮家的棄子,便不配安生過年。夜梟不是有幾個影子么,先讓他那幾個影子死。”
那名隨從點了點頭,但在這名隨從剛剛轉身的剎那,這名貴人又喊停了他,道:“不只是這個影子要死,跟著他的那幾個兄弟,他們在長陵的家也不要留,這種人的家是我們給的,從他們敢違背我們的命令時開始,他們在這個城里便不配有家。”
這名隨從停了下來,他沒有轉身,只是道:“我會讓這些江湖人物去做的,這些江湖人物吃多了肉,喝多了鹿血酒,自然就比較燥熱,我會讓他們做喜歡做的事情。但是明天之后,這些江湖人物也不會活著。”
這名貴人很滿意
他看著這名隨從消失,他又耐心的看著那些江湖人物吃飽喝足之后消失。
長陵之中,這樣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但真正能夠被人記住的,卻沒有幾個。
像夜梟這樣已經能夠在長陵之中擁有名姓的人,已經算是很幸運了。pp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幸運。
這名貴人突然又有了些胃口,他又喚了些新鮮的吃食。
然而讓他的眼瞳很快收縮起來的是,他看到此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身穿著土黃色的袍服。
“我不想見你們膠東郡的人。”
這名貴人寒聲說道。
這名身穿土黃色袍服的修行者微笑道:“我們不請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