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沉悶的撞擊聲中,這艘看上去給人一種隨時會散架的破船卻是并沒有任何更多的破損,一些堅硬如巖石的貝殼從船身上掉落,露出內里船木的原本顏色。
那些船木竟然是深紅如血,散發著一種妖異般的金石味道。
相反那些嶄新的大船撞擊處,卻是木屑紛飛,厚厚的油面撕裂,內里堅硬的木頭或是深深的劃痕,或是直接掉落不少碎裂的木片。
在撞擊之中,這艘船才顯現出驚人的堅固以及本身的沉重。
這艘船停靠在港口的一處,停穩之后,船上的一些人開始下船。
一共有十余人緩緩的走下船去。
港口邊上支起的一些柱子上有搖曳的燈籠,昏暗的光線照亮了這些人的身影。
這些人都是身穿著黑棕色的衣衫,衣袖和褲腿都很短,他們都戴著一種奇特的圓笠,和尋常的斗笠不同,這些圓笠看上去并非是用竹條或是藤條編制,而像是用一種金色和黑色交織的柳條編制而成。
然而這“柳條”看上去也很沉重,有種特殊的金屬光澤。
這些人甚至沒有穿鞋,他們光著腳直接踩踏在冰涼的石板上,似乎有些不太習慣,他們走路起來的姿勢也顯得有些古怪,左右搖擺的幅度有些大,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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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很像是在波浪上行走。
沒有人敢小看這些人。
很多傳說里,海外的這些修行者所修的功法本身就和地上的這些王朝的修行者不太相同,最為關鍵的是,他們所在的海域之中,多的是地上這些王朝修行者難以尋覓的靈藥,他們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就能夠輕易的獲得令人羨慕的修為。
黑暗里,這港口之中的一條船的船艙里,有數名身穿土黃色袍子的膠東郡修行者也正凝重的看著這些修行者。
他們比長陵的所有人更加了解這些海外的修行者。
他們十分清楚,很多這些海外的修行者一生都不會踏足遠方陸地的土地。
對于絕大多數要出海的船戶而言,這些海外的修行者意味著不祥,而對于海外的修行者而言,深入到廣袤的土地之中,也是不祥。
“家里是怎么說服這些人到長陵來的?”
其中一名黃袍年輕修行者感慨的看著這些人,輕聲的問身前一名長輩。
他身前那名四十余歲年紀的黃袍修行者微瞇著眼睛,道:“這是他們本來就應該在意的事情。”
這名黃袍年輕修行者愣了愣,他不能理解。
他身前的那名長輩冷笑起來,道:“膠東郡目前是他們和這個世間唯一的聯系橋梁,在諸多近海被我們膠東郡控制的情形之下,誰也不可能取代膠東郡現在的位置,既然如此,他們當然也必須在意膠東郡的主事人到底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好運還是厄運,膠東郡的主事人到底夠不夠好,這當然是他們自己很在意的事情。”
“所以家里是想讓他們來….”這名年輕的黃袍修行者終于回過神來。
他身前的這名長輩回過頭來,冷漠的說道:“一個人要想坐上那無數人垂涎的位置,不只是需要許多忠誠部下的尸骨的積墊,還需要經歷諸多的考驗和懷疑。家中覺得她現在的修行進境停滯不前,哪怕只是家中的錯覺,這些人的到來,也至少會給她帶來些前行的動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