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浩不管咋不對,可他終歸是個孩子,他不能伸手。可是岳大年和岳偉昌都是成年人了,他揍幾下應該沒人說嘴。
望著眼前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鬢角染了絲絲風霜,堆滿皺紋的眼角沉淀著歲月的滄桑,黝黑的皮膚由內而外散發出勤勞和質樸。
“姥爺~”岳熙盈本能的反應,是伸出小手讓姥爺抱。
“哎~”
小女娃奶聲奶氣的聲音,江海的心瞬間就融化了。他一手抱緊淳哥兒,又伸出另一只滿是老繭的大手,想抱起坐在炕上讓他抱抱的女娃。
可是他想起來楊氏說的話,又有些手足無措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拉著外孫女兒的小手。
“盈姐兒,好些了嗎?”
“嗯。”
楊氏見外孫女兒臉上的笑容不似作假,也湊過來。“瞧著我們盈姐兒好多了,姥這心里總算踏實了,不然這覺都睡不好。”
“可不是。昨兒你回去說盈姐兒被前院那個孩子推倒了,還傷到頭,我這心里就一直懸著。”
老兩口就蹲在炕沿前面,一人握著岳熙盈的一只小手,絮絮叨叨的說著。
這情景與記憶中不多的某些情景融合,岳熙盈的小心心暖暖的。嘴里甜甜的說道:“姥,坐。”
聽見外孫女兒還會讓他們坐下,老兩口頓時樂的眉歡眼笑。
“瞧瞧我大外孫女兒多貼心,這么小的年紀就曉得孝順咱們。”江海本就稀罕閨女的兩個孩子,這會兒聽了盈姐兒的話,心情更是歡愉。
“可不是嘛,咱們盈姐兒是一等一的好孩子。”
屋子里傳來江家夫妻倆稱贊盈姐兒的聲音,站在柵欄后不遠處的岳大年,心里卻愧的慌。
他也曉得盈姐兒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是自家老婆子不曉得哪根筋搭錯了,就是不喜歡淳哥兒和盈姐兒他們兄妹倆。
唉,他真是沒法子。
屋子里,江海和楊氏聽小外孫女兒話,樂呵呵的坐在炕沿上,與閨女和女婿說話。
江海是老莊稼把式,一張嘴就是和地里的事兒有關。
“老二,我聽你娘說,你們分家了,去年新開墾的五畝旱地歸你們。就是不曉得那五畝旱地的土質咋樣?你們今年打算種點兒啥?”
“爹,我還正想讓您給我們拿個主意,那片地種啥好?”
江海見女婿讓他幫著拿主意,就低頭思忖片刻,說道:“老二,咱們去地里瞅瞅,等我瞧過了之后,再幫你拿主意。”
“好,我都聽爹的。”
江海見自家女婿說,都聽自己的,就來了精神頭兒,“老二,咱們現在就去地里瞧瞧。”
“爹想去,咱們就去。”
“好,去地里。”
翁婿倆說完,就起身去了地里。
見自家老爹和岳偉平出去了,江桃才指著楊氏放在地上的兩只老母雞和一籃子雞蛋說道:“娘,您和我爹過來就好了,干啥還拿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