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盈忽然想起來,村子里的人偶爾會提起。十年前有大戶人家,在大青山陽面的山坡平坦處,蓋了一個莊子,說是給什么公子養病用的。
因為岳家住在村尾,離大青山最近,所以那個莊子里的下人,每年夏秋季都從岳家訂購青菜。
這也是老曹氏有底氣讓大兒子偷懶的主要原因,有了這樣一個旱澇保收的長期大主顧,絕對是躺在炕上也餓不著。
“那人得了啥重癥,能被你稱為廢物?”
“也不是啥病癥,而是在娘胎里被人下毒了。”
想到下毒兩個字,岳盈就自動的把這歸類于宅斗**。想到小說里描述的那些后宅女人的陰狠,為了一點兒利益就不惜傷人害命,岳盈就不禁膽寒。
還好,她暗自慶幸,沒穿越到那種環境之中。不然就她的秉性,還不得天天和人火拼。
小狼狗見岳盈沉默了,就開口給岳盈上課。
“那些人太虛偽,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一面對你展開親密無間的笑臉,轉身就面不改色的往人家碗里下毒。還是最霸道的劇毒,憑人力無解。他能活過十歲,已經是大界限,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遇上我。”
“你?”
“對,沒錯,就是我”
雖然沒人看見,小狼狗還是很傲嬌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你還會給人看病解毒?”岳盈沒有說出來,她有點兒不太相信。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哥告訴你,這世上就沒有哥解不了的毒?”
小狼狗一得意,又開始原形畢露了。
“哥?你還想當哥?”岳盈沒想到這只小狼狗還挺喜歡當大輩,不自稱小爺了,又開始當哥了。
“我比你大,我當然是哥哥。”小狼狗現在可不敢自稱小爺了,它真怕這小丫頭飆起來,把它薅稱禿子。
“你大?別忘了我縮水之前可是二十歲了。”岳盈對于自己縮水這件事,一直是耿耿于懷。
“二十歲有啥值得炫耀的,哥哥我都兩百歲了,我驕傲了嗎?”
岳盈很想反駁,可是想到這個家伙都會說人話,她選擇了沉默。
見岳盈沒有說話,小狼狗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哥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沉默就是默許。”
“嗯。”岳盈點頭,這一刻,她真的體會到了,小狼狗語氣里的那種歲月綿長。
“難得。”能讓這小丫頭認可的事,實屬不易。小狼狗也懂得見好就收,不在說話了。
岳盈也沒再理會山坡上的那個人,而是回頭見姥爺已經把大木桶裝滿了。
“老二,剩下的魚,兩個水桶能裝下不?”
“爹,差不多。”
“那就行,你動作再快點兒,咱們好早點兒回去。”江海說完,又提醒閨女。“小桃,你先回去燒火,多準備熱水,在熬一大碗姜湯給老二預備著。”
“爹,我曉得了。”江氏應了一聲就抱起盈姐兒往家趕。
“娘,我也回去幫您燒火。”淳哥兒戀戀不舍的瞅了兩眼水坑的魚,還是跑著追江氏去了。
楊氏瞅了瞅放在地上的麥種,就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