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哥兒看著小曹氏的背影,用小手推了推岳大年,意思是讓爺爺好好的瞅瞅那人是誰。還有,您得提防著,一會兒肯定有人過來作妖。
這個(有人)不用多想,大家都曉得是誰。
岳大年秒懂了淳哥兒的意思,老臉又紅了。心道:這么點兒的孩子,都曉得你們的套路,這幫敗家的熊玩意兒,咋就不能給自己留個臉面。
可是這些話當著淳哥兒的面,他又不能說出來,只好換上一副笑臉安慰淳哥兒。“沒事兒,他們要是敢過來,爺爺就訓斥他們。”
淳哥兒聽了爺爺的話,咧開小嘴兒笑了,而后又笑瞇瞇的說出了一句話:“咱們家,只有爺爺能治得了他們。”
哎呦,這句小小的恭維,讓岳老爺子立刻就覺得自己變的高大上起來,腦子暈乎乎,腰板卻挺直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江海,見大外孫短短一句話,就把這件事情都歸攏到岳老頭身上,心里這個樂啊。
他得找個工夫一定要同閨女和女婿說說,讓大外孫上學堂,以大外孫的機靈聰慧,將來肯定會有大出息。
……
小曹氏一想到老二兩口子,不曉得在哪兒弄來那么多大魚,眼睛里是一片火熱,就差把她燒著了。
想到那些大魚要是歸他們前院就好了,那可是很多的大錢啊。想到這個可能,她干脆就撩起裙角往前面跑去。
大門外,老曹氏坐在自家門前的石墩子上,挑揀簸箕里的豆瓣子,與一道之隔的郭王氏磨叨,“你家的地里,今年都種些啥?”
郭王氏聽了老曹氏的話,眼皮都沒抬,隨口就回了一句,“那是他們父子幾個的事兒,我一個婦道人家不管這些。”
郭王氏說完,狀似無意的問一句:“聽說你們分家了?這好好的咋能分家?”
老曹氏白了她一眼,暗道這人真不會說話,沒事兒說啥不好,非得提他們分家。那么大歲數了,竟做些不招人待見事兒。
郭王氏見老曹氏不吭聲了,就抬手用手背抿了一下灰白的頭發,接著絮叨。
“你們家老二是個能干的,二兒媳婦也是屋里屋外一把好手。這分家之后,你們家田里的活計誰干啊?”
老曹氏也在愁這件事情。
“歲月不饒人,歲數在那兒擺著呢,不服老是不成了。我家老頭子這兩天跟我直嘀咕,說他這兩條腿沉的邁不動步。”
聽郭王氏的話,老曹氏忽然驚覺起來,自家老頭子的腰,最近好像也佝僂了,不像以前直楞。
“歲數大了,干活都沒有力氣,根本就不能和年輕人比。你們家老二是個能干的,一個人頂倆還有余縫。
想到岳家老大,郭王氏給老曹氏留點臉面,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個聾子的耳朵—擺設。
老曹氏啞巴了,她本來想同郭老王氏磨叨幾句,散散內心的郁結。誰曉得郭王氏的一席話出口,適得其反,她這會兒更鬧心了。
不行,這嗑還是別嘮了,不然她得嘔死。
就在她想找個借口回家的時候,聽見侄女喚她。
“娘~”
“干啥?沒事叫魂呢。”
“娘,您回來,我和您有話說。”小曹氏興奮的招手讓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