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偉昌從來都不覺得,他娘和他媳婦欺負老二兩口子是錯事。不欺負老二兩口子,他們咋能得到甜頭。
“小題大做?你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娘是從來都沒有虐待過你。你好好想想,你娘是怎么對待老二和老二一家子的。對了,我咋把你忘了,你和你娘他們一個德行。”
瞧見大兒子不以為然的眼神兒,岳老爺子又加上一句:“再加上你那個好媳婦兒,比你娘還變本加厲,老曹家的閨女,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爹。”岳偉昌很想辯解,就算他們欺負老二兩口子,那也是他們家里的事,和那些貴人有啥關系?貴人何必沒事找事。
可是他見老爺子在氣頭上,很有眼色的沒有往下說。
老曹氏和小曹氏顯然沒有這個眼力見。
尤其是老曹氏:“我給誰氣受,他們管的著嗎?真是忘了自己一天吃幾碗干飯,出來找罵。”
老曹氏混橫慣了,哪能接受別人的指責。以前村子里就有人說過她虐待老二,她追著人家罵。后來還是把人家老太太氣急了,給她一頓鞋底子,才算把她拍老實了。
可是她這種人,是記吃不記打的。
“是啊,他們管的可真寬。”
小曹氏更不愿意聽。這些日子沒有欺負江氏,她覺得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坦。她今兒剛想鼓搗老太太找茬兒,結果被老爺發現了,還被罵了一頓,她心里不服。
岳老爺子,見這兩個敗家玩意兒,到這會兒了,還死不悔改,就一腳踹翻腳邊的木盆。
“曹招弟,我上輩子缺了大德,才娶了你這個現世報,還生了這么一個現世報,然后還娶了一個現世報。”
岳老爺子一口氣說完了,瞅瞅曹招弟姑侄倆,再加上老大,這些人是死不悔改,都是沒救了。
老爺子好像一瞬間老了十歲,傷心的不是家里失去了這份引以為傲的活計,而是覺得這些人真的沒救了。
他深深的嘆息過后,頹廢的蹲在地上。
岳嬌見爺爺真的氣著了,忙湊到爺爺身邊。“爺,您別生氣,我爹我娘不懂事,您就多管教他們,讓他們改。”說這句話的時候,岳嬌的語氣里帶著深深的祈求。
岳嬌明白,這個家里要是沒有爺,這個家就真的完了,所以她說啥都要把爺爺哄好了。
……
相較于前院的焦頭爛額,岳偉平帶著妻兒可美的不行。
“小桃,我剛剛可是問過黃師傅,再有個兩三天,咱們就能搬家了。”
“真的?”聽見這句期盼已久的話,江桃比自家相公還開心。
淳哥兒聽到爹爹的話,扔掉手里的小鏟子,倒騰著兩條小短腿兒,向河邊跑去。
淳哥兒一邊跑,嘴里還一邊大聲的喊著:“搬家嘍,搬家嘍,咱們要搬家嘍,咱們就要搬家嘍。哎呦~”
淳哥兒跑的急,沒有注意腳下,一沒留神,就被拌個大跟頭。
淳哥兒卻沒有哭,自己爬起來,又接著跑起來。
不跑不行啊,淳哥兒是太高興了。誰也沒有想到,一直懂事的淳哥兒,聽到要搬家之后,激動的在野地里跑個不停,不大一會兒,就摔成了小土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