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目光冷冽,神情冷漠,背影挺直。
虞一一只在洞口看著,并沒有上前打擾他。
她心中有些遺憾,如果能治好他的腳該多好,如此清雋絕色的人物,卻帶著讓人絕望的殘缺,心懷偉大的理想,卻受挫地發現前面是一座又一座無法攀巖的高山。
未來的他那些介紹雖然只是只言片語,可是沒有經歷過磨難和無數的困難,是無法走到哪一步的。
虞一一回到洞中,見伍夜晨看著洞頂發呆。
也許聽到了聲音,伍夜晨沒有焦點的目光看向虞一一方向。
之前他還能模糊視物,如今卻是一點都看不到了,漆黑一片。
伍夜晨問:“弟妹呀?”
虞一一感覺他的視線有些不對勁,于是上前幾步,晃了晃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問:“你眼睛感覺如何了?”
“一點都看不見了。”伍夜晨幽幽地道。
虞一一道:“我去找楚爺來。”
“不用。”伍夜晨淡淡地阻止她,“弟妹,我覺得有點口喝,你給我弄點水喝吧!”
虞一一點頭,伍夜晨動彈不得,虞一一只能喂給他喝,覺得他也挺可憐的,于是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楚爺的醫術很好,會治好你的。”
伍夜晨嘆了口氣,“這不重要了,弟妹,你想不想治好你家男人的腳。”
虞一一一愣,“自然想了。”
伍夜晨道:“其實,你家男人腳受傷,我是要負最大的責任。”
虞一一沉默著,她覺得伍夜晨不會無緣無故和她說這些話的。
伍夜晨繼續道:“當初我和楚堯認識,我們都還是十來歲的孩子,我是街上的惡霸,他是神醫之后,年紀小小就會給病人看病,我那是年輕氣盛,被人打得半死,還是他救了我,后來我就跟著他混了。”
“當時,我們絕對是最好的兄弟,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說,他的醫術很高了,勝過他祖父,卻也醫治不了人心,他要放棄學醫,去國外,他說,他要去學習醫治人心的辦法,百姓覺醒,我們的國家才不會被侵略者侵犯,才能免去苦難。”
“我一向知道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從小靠著自己的醫術,醫治貧困的百姓,分文不取,那些路邊的乞丐,被欺壓的窮苦人家,那些被賣的兒女,無家可歸的孤兒,鴉片殘害的家庭,身在亂世,他付出的對象很多,當然,那時候的我,也是他救助之一,大家都知道,年紀小小的楚家少爺有著一顆菩薩心腸。”
“為了支持這些費用,他還得經商賺錢,為此,我也助他賺錢,如果能讓他理想實現,這世間還是挺美好的。”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會拋棄自己最愛的醫術,拋棄我一人去什么鬼海外。”
“我曾經說過,世間太平,不需要去什么海外學習,我能靠武力把所有的侵略者打出去,于是我參軍了。”
虞一一臉上露出震撼之色,有些復雜地看著伍夜晨,他眼中有著水霧。
“后來,他回來了,卻成為人人喊打的漢—奸,后面的事情我不用說,你也知道了,他是一個很出色的潛伏者,也不愧是你們敬重的英雄,而我卻站在他對面了。”
“那一次,是我靠他的信任,出賣他,他才導致腳殘疾的,對此,我真的很內疚,一直想辦法醫治他的腳,后來我得了一份秘方。”
虞一一目光一亮,不由地有些緊張起來。
伍夜晨:“其實我……”
“虞一一,去練刀。”楚堯冰冷的聲音在洞口響起。
虞一一嚇了一跳,回頭對上楚堯冷漠的視線,她只好道:“我這就去。”
伍夜晨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和她說這么多話,醫治楚堯的辦法也不知是真是假,他有目的,她也想弄清楚,自然還會有機會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