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新朝的幕后女帝微微閉目,修長嫩白的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膝蓋上。
呼~~~
呼~~~~
忽地,黑色的烏鴉輪廓振翅飛來,在周邊旋轉了兩圈,然后輕輕巧巧落在她左肩上,火焰的爪子扣在了她圓潤的肩頭。
烏鴉的瞳孔,清凈澄明,透著深邃和安靜。
呂雉看了一眼這瞳孔,才安心了一些。
“我...我即便再如何重視,好像還是小看了這藍海洋城的危險。”她對烏鴉說。
“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記得...又或者你有沒有看到...”她繼續說。
“這里已經成了孤城,我卻不能對任何人多說什么。”她嘆了口氣。
她動用了許多的底牌,撐住了這一次的攻擊,也似乎嚇到了對方,而讓對方暫時消停了下來,從而讓“比武”繼續按照計劃進行,讓那即將到來的“外朝使節”依然在來的路上。
但她知道,如果她沒有撐住。
那么,就沒有什么“比武”了。
比武,從來都是試探。
可若是一開始就干掉了對方,那還比什么?
但這一次她能撐住,下一次呢?
呂后不敢想象。
沒有人知道在這不到十個時辰里發生的廝殺究竟有多么慘烈,多么恐怖...
所有人都遺忘了。
忘記了這給他們帶來極大傷痛的事。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但這些遺忘者并不包括她。
因為她是這片土地的真龍之子,是幕后女帝,是受了青龍諸多祝福的存在。
她是特殊的。
值得慶幸的是,她也并非孤軍,而是提前進入藍海洋城罷了。
之后,還會有陸陸續續的新朝軍隊,以及選拔出來的新朝精英,會抵達藍海洋城。
與外朝比武的規則,初定是五對五。
所以,新朝自然也需要挑選出五名絕對的精英。
呂后看了眼烏鴉,發現烏鴉那清明的瞳孔已經變得渾濁了。
她知道先生已經睜開了眼...
那么...
呂后想了想,轉身踏入臨時行宮的寢宮。
青兒雖然受了傷,但傷勢沒那么重,她已經安排了木桶花瓣浴。
刷~~~
垂簾拉上。
簾子上映出曼妙的美人兒褪衣入浴的場景。
水聲傳來。
然后,忽地...浴桶里生出兩重八卦異景,籠罩了沐浴的呂后。
一分鐘后,呂后睜開眼,神色越發凝重,她仰望著無盡的黑暗,呢喃著嘆息出一句:“先生......”
卦象極假,內里不知多少人在作偽。
如之奈何...
...
...
此時。
夏極卻偏離了去往藍海洋城的路線,和一名白袍妙僧走在山道上。
山道幽幽,遠處似有村鎮。
鎮傍高山,山有廟宇,廟名龍疏。
金蟬子道:“小僧曾于過去佛坐下,聆聽教誨,故而知曉過去佛曾于人間留下了一點佛火...夏施主需要這火,小僧便帶施主去取。”
“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句句屬實,如今小僧一心只想隨施主去往彼岸...但人間既有劫數,施主挺身而出,自亦是當仁不讓。”
夏極道:“和尚,我和你說了許多次,我是為了交易而去。”
金蟬子笑道:“阿彌陀佛...施主當真是句句誑語。”
夏極道:“我句句屬實,呂后手上有我要的東西,若非如此,我是不會去的。”
金蟬子湊過去,道:“承認想守護正義,斬妖除魔,就這么難嗎?”
夏極無語地瞥了一眼這和尚。
金蟬子笑看著他,然后雙手合十,仰望著乾坤朗月,眸子里露出某種緬懷之色,“小僧忽地想起有位徒兒,也是如此...”
夏極并沒什么興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