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聶嗣三人擠過去之后,落水的同席已經被自家奴婢救了上來。
只見其渾身浸水,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其奴婢跪在一旁六神無主。
少君受傷,他身為奴婢,難辭其咎!
聶嗣看著那位同席口角流水,心知他這是在河中嗆水了。
他走過去,掀起袖子,半跪在地,兩只手交疊,壓在那位同席胸膛上。
“你想干什么!”其奴婢頓時怒目而視。
聶嗣蹙眉,沒看他。
“若想讓你家少君無事,休要吵鬧。”
奢奴雖然不知道自家少君想干什么,但還是走過去橫擋在那個奴婢身前。
這個時候范瓘也走了過來,他看著聶嗣道:“伯繼可是在施救周閏?”
“是的夫子。”
聲音落下,聶嗣已經開始了基本的救援動作。
一下又一下,一深一淺的按壓周閏胸膛。
慢慢的,周閏嗓子咳嗽起來,進而開始無意識吐水。
片刻后,周閏悠悠轉醒,‘哇’的一聲自己扣嗓子吐水。
見自家少君醒來,周閏的奴婢頓時對著聶嗣磕頭,連聲感謝。
若是少君有個好歹,他深知自己一定會被主君打死。因此,他此刻對聶嗣的感激溢于言表。
范瓘揉捏著胡須,看著起身整理衣袖的聶嗣,笑道:“伯繼妙手。”
同席們紛紛投去贊許的目光,不管怎么說,聶嗣救醒周閏是事實,這值得他們敬佩。
“夫子過譽了。”聶嗣面色平靜。
其實剛剛他也有點擔心要是救不醒周閏,自己要不要來一個人工呼吸?
幸好,麒麟臂沒有白練。
周閏恢復神智后,得知是聶嗣喚醒自己,連忙起身作揖感謝。
“伯繼大恩,閏,謹記于心。”
“你我同席,不必如此。”聶嗣提醒道:“你落水會感染風寒,還是早早回去休養吧。”
周閏點頭,拜別夫子,領著奴婢離去。
隨后,同席們也都三三兩兩的散了,不少人特意過來詢問聶嗣先前救援周閏的手法是從哪里學來的。聶嗣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是從家中藏書中得知。
聞言,同席們懂事的不再詢問。
藏書在他們眼中可比金餅還值錢,既然是別人家的藏書,再多問不是不懂規矩么。
公羊瑜湊到聶嗣身邊,言道:“伯繼不僅有慧言,還有妙手,瑜佩服。”
荀胤頷首道:“不錯,伯繼兄此舉,誠乃君子所為。”
“你們不吵了?”聶嗣調侃道。
公羊瑜翻了翻白眼,“與其和俗人爭論無用之事,還不如飲酒。”
“哼,酒鬼!”荀胤臉變得更方了。
拱火成功,聶嗣悄然離開。
河邊,奢奴已經燒起了篝火,并按照少君的吩咐,用刀子將樹枝削尖,從魚口插進去,插在地上烘烤。
其實除了聶嗣之外,他有的同席甚至去獨山獵了只獐子回來燒烤。
河邊架起篝火,同席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