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德雙眸放光。
“諸郡皆不賑災,唯有丹水書院反其道而行,此番將計就計,全其美名!”
賈咼笑道:“不僅如此,既然那些膏腴學子金帛甚多,想必不會在意粟糧的賤價上漲。”
“賈大人妙計,德,佩服。”張德嘿嘿一笑。
不多時,賈咼離開丹水縣衙,向著賈府而去。
丹水賈氏,地方豪商,家資頗豐。
賈府奴仆見賈咼下了馬,連忙躬身問候,“見過少君。”
賈咼沒有理會他們,徑直進入內府,恰巧當面迎上了準備出門的賈璠。
“見過兄長。”賈璠深深低頭作揖,不愿讓賈咼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
賈咼乃是賈氏的偏房子弟,卻不知為何,頗得當今賈氏主君的看重,不僅允許其自由出入賈府,甚至還將賈氏的不少商鋪交予其打理。
“哦,是你啊,這是去哪兒啊?”賈咼停下腳步,看著這個贅婿,心中聯想到自己的‘妹妹’賈婦,不由得十分快意。
“回兄長話,璠已數日未去書院,今日準備去書院......”
“不用去了。”賈咼粗聲打斷,“如今外面災民暴亂,留在府中吧。”
言罷,賈咼也不給賈璠反駁的機會,甚至賈咼根本就沒打算在乎賈璠的意見。
看著賈咼絲毫不掩飾的進入自己妻子的正房,以及里面響起的歡淫聲。
賈璠低下頭,指甲掐進了肉里。
他知道,賈咼就是故意留下他,當著他的面和賈婦那個賤人歡好,以此羞辱他。
一對狗男女!
幾日過去,丹水書院那邊的賑災情況漸漸步入正規。聶嗣累了幾天,終于在范瓘的催促下,回了城中府邸暫作休整。
耳房。
奢奴命人燒了一大桶熱水供聶嗣沐浴,他整個人躺在浴桶中,雙目微闔,一邊擦拭身子,一邊假寐。
途中他半睡半醒,奢奴過來添了幾次熱水。耳房中熱氣升騰,白氣彌漫。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聶嗣悠悠轉醒,發現桶中水依舊溫熱,心下明白肯定是奢奴進來添熱水的。
這幾日的疲憊,在泡澡中得到了很好的釋放。
聶嗣憋著氣,緩緩沉入桶中,仍由溫水浸泡著長發。對于聶嗣來說,啃硬餅能接受,不能洗頭實在太難受了。
長發油膩至極,手一抓全是油,一股異味彌漫。如果可以,他真想剃光頭發,留個寸頭。
但是不可以。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如果酆朝有剃頭匠這個職業,肯定會餓死。
不過,這并不是說頭發從一出生開始就要一直養到老死,那得多長?
在保持一定長度的前提下,可以略微修剪。
聶嗣舒舒服服的泡完澡,順帶洗了個頭,換上嶄新深衣,正準備回房好好補覺,不想這時有人上門拜訪。
聽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