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祁氏現在越發篤定心中的不好猜測。
“芷蘇。”
一名身段玲瓏,摸樣秀麗的女婢在她身后低頭答應,“奴婢在。”
“少君回來了,日后你便服侍少君去吧。”
聞言,那名叫芷蘇的女婢頓時面色一喜,盈盈一拜。
“唯。”
其他服侍的女婢紛紛向芷蘇投去羨慕的眼神,服侍少君,女君這是在給少君送女妾啊。
聶祁氏心想,她得想辦法讓嗣兒變得正常才行。芷蘇是她身邊服侍最得力,最體貼,且容貌不俗的女婢,讓她去誘......改正嗣兒最是合適。
這一切,聶嗣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聶祁氏誤會了他,估計心里會大呼冤枉。
他與公羊瑜和荀胤只是純潔的友誼啊!
此刻,他正在和堂弟聶垣交談。
聶嗣的大父,生有兩子一女。嫡長子即是現在的聶氏主君,同時也是聶嗣的父親。是故,聶嗣這一支是為大宗,繼承整個聶氏。
而聶嗣的仲父,雖然與聶嗣的父親是同胞兄弟,但不是長子,所以不能繼承聶氏,是為聶氏分支。
又因為聶嗣的父親和仲父是親兄弟的關系,所以目前兩家還是十分親善,堂兄弟之間往來也是十分親密。
不過,待聶嗣的孩子和聶垣的孩子當家之后,這種親密就會逐漸消失,畢竟嫡庶有別。
聶垣長得人高馬大,肩闊腰圓,容貌較為柔和,雙眸細長,鼻梁挺翹,同聶嗣容貌有一點點相似。他穿著一身考究的蜀錦長裳,下頜留著細密的胡須。
其實他年紀同聶嗣一般大,不過小了幾個月。
“仲才,怎得沒見到叔惇啊?”聶嗣看著隔著一張矮幾的堂兄弟,笑著問道。
實際上,聶嗣和幾個堂兄弟,表兄弟,關系十分不錯。或許是因為前身動輒圣賢言論掛在嘴上,常常教育弟弟們的關系,弟弟們對他十分尊敬。
當然,不排除弟弟們對他圣賢言論不勝其煩的原因。或許,其中也有來自嫡系大宗對旁支的身份威壓在。
“前些日子,叔惇在櫟陽和二三子鬧事打了人。伯母罰他去宗祠服侍宗叔,此刻想必正在被宗叔訓斥吧。”聶垣笑著道。
“脾氣還是未改么。”聶嗣搖搖頭,“看來,得尋個時間說說他了。”
“大兄說的是。”聶垣道:“咱們聶氏向來與人為善,二弟的急躁性子,確實應該改改。”
聶嗣道:“對了,母親告訴我,你與叔惇定下了婚事,都是哪家的淑女?”
聞言,聶垣低嘆一聲,“唉,此事說起來,真叫人心肝脾肺劇痛。”
“怎么了?”聶嗣道:“可是不合你意?”
聶垣苦笑道:“有甚不合心意之說,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只是平白無故地,定下婚事,一時有些...唉。”
唉聲嘆氣的,弄得聶嗣居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不會在外面野合了吧?”聶嗣忽然猜測。
聶垣臉頰一紅,連忙否認,“大兄,我沒有。”
說完,他還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大兄。心中期望大兄千萬不要和以前一樣,弄一大堆圣賢的話出來,那樣他會瘋的。
見此,聶嗣呵呵一笑,“那就好,你若真的看上了,娶回來便是,若是留在外面,只怕母親又要責罰你。”
聞言,聶垣一怔,旋即道:“大兄,你變了。”
“變了?”聶嗣心里絲毫不慌,淡定道:“變什么了?”
聶垣躊躇一下,說道:“大兄,你變爽快了。”
其實他想說,大兄你變得不啰嗦了。
不過他不敢,萬一說出來,大兄又是一大堆的‘圣賢說過......’,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聶嗣笑了笑,道:“其實不是我變爽快了,只是在丹水的時候,發現圣賢的言論,也不一定是有用的。多說無益,還不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