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發生什么事情了?”他敏銳的察覺到大兄很可能在丹水經歷了什么。
聞言,聶嗣心里嘿嘿一笑,就等著你問呢!
他想明白了,無論他怎么模仿‘聶嗣’,終歸與前身不同,如此一來還不如給自己找個掩護。
丹水的事情,就是很好的掩護嘛。
旋即,他以‘義憤填膺’的態度將丹水災民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后,聶垣道:“丹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此乃朝廷放縱結果,大兄已盡人事,不必心懷愧疚。”
他心想,以大兄過往深受圣賢言論教化的經歷來看,確實能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經此一事,大兄確實變了許多。
合情合理!
見聶垣面色如常,聶嗣猜測,這小小的暗示應該是起作用了。日后行為若是與前身不同,想必也不會那么讓人驚詫了。
二人閑聊之際,堂內的光線忽然暗淡閃爍了一下,一名壯漢踩著木板,發出‘嘎吱’聲,大刺刺的走向聶嗣,在他身前止住步伐,抱拳低首:“見過大兄。”
只見來人身長體壯,面貌粗狂,鼻直口方,絡腮胡順著臉側連著下頜短須,一雙大眼,眼白多過黑瞳,乍一看十分奇特,再一看不免有些嚇人。
其聲音宛如悶雷一般,給人的感覺仿佛是含著嗓子說話一樣。
‘這小老弟,長得也太急躁了吧。’
聶嗣心中嘀咕一句,笑著讓他坐下。
“叔惇來了,坐吧。”
此人也是他的堂弟,聶桓。
聶桓與聶垣同父異母,皆是聶嗣仲父所出。他們兄弟三人從小玩到大,關系很融洽。
待聶桓坐下,聶嗣方才笑著道:“仲才剛剛說起你,是不是又在櫟陽鬧事了?”
聞言,聶桓看了一眼聶垣,眼神有些埋怨。這種事情怎么能告訴大兄,這下好了,耳朵又要起繭子了。
“大兄,小弟錯了,下次不敢了。”他老實認錯。心中祈禱大兄這次可千萬不要啰嗦,他可是好不容易從宗叔那里逃出來的。
聶嗣笑了笑,沒有像聶桓想的那樣,張口就是圣賢說過什么什么。
“為了何事啊?”他問道。
“其實也無甚大事,只是幾個小子不知規矩,擅入我聶氏山林狩獵,被我當場抓住,想給他們點教訓,好叫他們知曉規矩。”聶桓解釋道。
聶嗣了然,這華陽郡的山、林、河、田,等等資源,被他們櫟陽聶氏占了大半,難免會出現這種事情。
見聶嗣似乎并不準備說圣賢說過的話,聶桓不由得奇怪道:“大兄,你不訓斥我么?”
以往的時候,只要他打架,大兄是一定會耳提面命的告訴他,圣賢說過什么什么,然后聽的他直打瞌睡。
“你是在維護聶氏,我為何要訓斥你。”聶嗣道:“不過你要記著,以后下手要有分寸,若是將人打死了,免不了麻煩。”
聶嗣先前打量了這個小堂弟,那胳膊,那大腿,能和他護衛欒冗一較長短。對聶桓的概念,聶嗣大抵將他和‘肉坦’劃上等號。
聶桓一喜,“大兄說的,小弟謹記!”
只要大兄不念咒,一切好說。
“對了,你怎么這么快就從宗祠出來了?”聶垣不解的問。
聞言,聶桓嘿嘿一笑,“其實也沒什么,我聽說大兄回來了,便和宗叔說想見見大兄,宗叔同意了,順便讓我帶句話給大兄。”
“什么話?”聶嗣問道。
“宗叔說,讓大兄明日早些去宗祠。”
見狀,聶嗣一陣苦笑。
看來,有些事情還得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