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聶桓將獄卒丟出去的時候他就醒了,見獄卒那副討好摸樣,他就知道聶嗣身份不簡單。
“大兄,你認識此人?”聶桓問道。
認識個屁!
沒被他煩死算好運了。
聶嗣心中吐槽,平靜的搖搖頭。
“一面之交。”
這么一說,布邪頓時急了,“兄弟,話不是這么說的,昨夜我們還歃血深交,你不能不救我啊!”
聶嗣腦門發黑,這混蛋說什么屁話呢。
“再多說廢話,你信不信我讓獄卒好好招待你!”
聞言,表現欲強烈的獄卒立刻站出來呵斥,“還不滾回去,你這賤骨頭,狗屎吃多了迷了心,竟敢對聶少君出言不遜,找死啊!”
這個‘找死啊’學的很精髓,看來剛剛聶桓給獄卒的印象非常深刻。
聶嗣轉而問獄卒:“他犯了何罪?”
“回聶少君話,此人乃是爭勇斗狠的游俠,平日里無惡不作......”
“放屁!”布邪粗暴打斷,“乃公從沒有作惡,都是郭孝隼那個混蛋污蔑的!”
“找死!”獄卒大罵一聲,抽出腰間長鞭,正欲動手。
“住手。”聶嗣叫住獄卒,旋即看向布邪,“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會搭救你出去。”
言罷,不給布邪嘴炮的機會,領著聶桓離開。
看著聶嗣的背影,布邪撇撇嘴,顯然沒將聶嗣的話放在心上。或者說,他也只是隨意口嗨的而已,根本沒指望這個認識沒多久的人能拉他一把。
走出牢獄,刺眼的光芒射進雙眼。聶嗣伸手擋住陽光,卻又靜靜的感受著陽光帶來的溫暖。
這是一種很細膩的感觸。
丁奚和聶垣二人迎面走來。
“伯繼,這兩日睡得不好吧。”丁奚打趣道。
聶嗣微微一笑,朝著丁奚抱拳一禮,“多虧世叔照顧。”
“唉,用不著多禮。”丁奚笑著道:“這次都是劉歆作祟,你是被冤枉的。”
聶嗣不置可否,轉而問道:“劉歆之事,太守是如何懲處的?”
丁奚道:“劉歆勾結賊寇,劫走朝廷糧食,陷害官吏,罪大惡極。經由太守、郡丞、郡尉等人一致決定,判處斬刑。其家眷,男丁未滿三歲,充入宮廷,三歲以上男丁,盡數斬首,女眷罰為賤奴。劉氏田產、金帛,全部充公。”
家破人亡!
聶嗣暗自咂舌,這就是官場斗爭么,輸掉的人,連同他的家族都將會全部消失。
便在他感慨劉歆家族的慘狀之時,幾名獄卒押著劉歆及其家族男丁正巧迎面走來。
聶嗣望去,卻見劉歆口中無舌,只能張著嘴,‘咿咿啊啊’的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
“他這是怎么了?”
丁奚解釋道:“他罪孽深重,不知悔改,反在官衙肆意攀咬太守,已被獄卒割了舌頭。”
攀咬,只怕不見得吧。
在聶嗣想來,定是太守見劉歆無法相救,遂棄車保帥,舍棄了劉歆。為防止劉歆胡言亂語,便將其割掉了舌頭,讓其徹底變成啞巴。
劉歆看見丁奚一眾人,頓時劇烈掙扎,神情激動。
“老實點!”獄卒一棍重擊在劉歆小腿,將其打得跪倒在地。
“你們不得傷我父親!”劉涂在一旁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