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冷笑,“階下之囚,也敢對我呼來喝去?”
說完,幾名獄卒約定好的一般,頓時朝著他們拳打腳踢。一頓暴打,劉歆父子老實許多,垂著腦袋,跟著獄卒走入牢獄。
丁奚等人全程旁觀。
“行了,三日后劉歆便會被斬首。伯繼若是嫌惡氣還沒出完,到時候可以去東市井瞧瞧。”丁奚拍拍他肩膀。
不多時,丁奚因公務離去。
聶嗣兄弟三人離開牢獄,騎上馬,出了櫟陽城,朝著聶氏塢堡而去。
路上,聶嗣兩只手拉著韁繩,還在回想著剛剛劉歆的慘狀。
棄子的下場,自然是慘烈的。作為太守的馬前卒,過了河,那自然是不能再回頭的。
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就是這種下場。
不過,事情到這里真的結束了嗎?
為什么,他總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大兄,你還在生氣呢?”一旁的聶垣,見聶嗣離開櫟陽牢獄之后便一言不發,心中猜測聶嗣是不是還在因為劉歆的誣陷而生氣。
聶嗣回過神,舒口氣,“沒有,我只是還有些奇怪。”
“奇怪?”
“嗯。”聶嗣輕輕頷首,悵然道:“感覺好像太順利了一些。”
聞言,聶垣若有所思道:“說起這個,當時我們找被劫的糧食一事也非常的順利。”
糧食?!
聶嗣腦中忽然劃過一絲光亮,他感覺心底沒有抓住的細節好像出現了。
“仲才,你將搜尋糧食的事情,前前后后告訴我,一個字也不許漏掉!”
“好,事情是這樣的......”
一炷香時間過去。
聶嗣聽完后,腦子里面立刻出現一個疑問。
仲父為什么那么準確的就知道糧食是被劉歆劫走的?
而且,連具體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如果說第一個問題,可以用‘聶績和劉歆積怨已久’來解釋。那么第二個問題要怎么解釋?
劉氏莊園少說十幾個,聶績是怎么確定,被劫走的糧食一定是藏在櫟陽城外的莊子。
臥底?
那也未免太扯了一些,就算聶績在劉歆身邊埋伏了眼線,可這種巧合實在太讓人懷疑其真實性了。
不對,他好像想岔了。
重新捋捋......
按照他一開始想的那樣,幕后真兇是太守楊崧,以‘自己’為突破口對付仲父聶績。劉歆是太守楊崧的狗,是他的刀子。在陰謀敗露之后,刀子被丟棄,劉歆將死。
這是簡單的思路,可是目前這個思路中存在一個疑點。那便是,他的仲父聶績,到底是怎么知道糧食被劉歆劫走的,且,還知道糧食存放在劉氏的莊園之中。
如果這個疑點不解決,那么他之前所猜測的都有可能會被全部推翻。
“仲才,仲父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么找到的糧食?”聶嗣問。
聶垣搖搖頭,“我問過父親,他沒說。我也問過丁校尉,他告訴我是義士相告。可是我覺得,這有點敷衍。”
義士?
聶嗣心中冷笑,他現在已經排除了‘眼線臥底’的選項。如果是有眼線在劉歆府中,仲父沒必要瞞著聶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