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知道。”
“那你為何明知故犯!”
“孩兒有錯!”聶嗣低著腦袋。
砰!
又是一棍,還是一樣的痛。
聶祁氏拿棗木棍指著他,氣憤道:“你當初走的時候怎么和我說的?你說你只是軍司馬,負責后勤糧草,軍械輜重,不會上陣殺敵。可是你去外面聽聽,都在傳揚你聶校尉大破十萬叛軍的美名呢!”
“你倒是告訴我,你一個區區的軍司馬,怎么就變成了校尉,又怎么會大破十萬叛軍,你說!”
聶嗣乖順道:“孩兒欺瞞母親,有錯,請母親責罰。”
砰!
聶祁氏又是一棍打在他身上,怒不可遏,“老的不學好,小的也不聽話。若是不把我當一回事,我現在就回河東老家,省得妨礙你們父子的好事兒!”
聶嗣暗忖,母親這是在開地圖炮?還是說父親做了什么事情,惹到母親了?
“孩兒有錯,還請母親顧念身子,莫要氣壞了身體。”聶嗣臉上一副討饒摸樣,“若是母親不解氣,孩兒一定認打認罰,直到母親消氣。還請母親看在孩兒年紀尚小的份上,不要回河東。”
聶祁氏繃著臉,“不要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饒了你,給我跪好了!”
言罷,聶祁氏扔掉棗木棍,進了內室。
兩名俏婢面面相覷,只得躬身退下。
聶嗣又不傻,這個時候真的待在這里跪著。他連忙起身,稍微動一動,背部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剛剛母親還真是沒留手啊。
不過他心里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愧疚。因為他很清楚母親打他的原因,想必自己率軍在上洛郡失去消息的時候,母親在家里一定急壞了。
聶嗣走到內室門前,便聽見里面低低的啜泣聲。
他推開門走進去,看見聶祁氏背對著門,跪坐在地上低泣。
“母親。”聶嗣走到聶祁氏身邊坐下,輕輕的給她順氣。
“你來做什么,回去跪好!”雖然眸中含淚,但是聶祁氏還是虎著臉對他說話。
“我就在這里跪著。”說著,聶嗣立刻笑嘻嘻的跪在她面前,說道:“許久未見母親,孩兒著實想的緊,讓孩兒好好看看母親吧。”
聞言,聶祁氏撇過頭。
這小子,嘴巴越來越甜了。
聶嗣抓住機會,深情并茂道:“孩兒此次擅作主張,率軍出征,讓母親擔心,孩兒知錯。可是母親,孩兒實在是害怕。”
須臾,聶祁氏問道:“你害怕什么?”
聶嗣低聲道:“孩兒怕有朝一日叛軍攻入雍州,殺我族人。孩兒怕母親受難,孩兒只想要保護聶氏,保護母親。”
聞言,聶祁氏沒有說話,啜泣聲卻是小了許多。
見此,聶嗣立刻說好話,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將聶祁氏哄開心。其實聶嗣很清楚母親的生氣,不是真的生氣。
她只是擔心自己出意外。
“你這傻小子,若是叛軍真的攻入雍州,我就帶你去河東,在那里,照樣能過的好,何必親自去拼命。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聶祁氏擰著他耳朵,真正的‘耳提面命’。
“是是是,母親說得對,孩兒知道了,一定謹記在心。”聶嗣連忙笑著說。
嗯,謹記在心,只是記在心里,至于怎么做,那不由心。
沒毛病。
教訓了聶嗣一陣,聶祁氏心情也回復的差不多了,又是連忙詢問他在外面的情況,身上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吃好睡好之類的。
總之,母親的叨擾,雖然很無聊,可卻很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