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有些捉摸不定。當我說到那對小夫婦的事情,他臉色絲毫未變,仿佛沒有放在心上。這給我的感覺,有點過于無情。”祁咎沉思道:“或許,也有可能是伯繼不擅長表露情感的緣故。”
說到這里,祁粲眉頭皺了起來,“子越,你有沒有感覺,伯繼與我們說話的時候,好像事事都有所保留。就像...嗯......”
“就像隔著紗簾說話一樣。”祁咎替他補充。
“對,就是這種感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祁粲說。
另一邊。
“少君,那個女人走了。”
“走了?”聶嗣先是一楞,而后抿抿嘴唇,最后點點頭,“走了也好,留下來很危險。”
見自家少君似乎有些不舍,欒冗提議道:“少君,用不用我去追蹤她?”
“不用。”聶嗣道:“她現在肯定有所警覺,我猜測她這幾日一定會跟蹤那個醫工或者老婦人,企圖查明我的身份。你若是這個時候追蹤她,會露餡的。”
“我明白了。”欒冗道:“少君放心,這幾日我從沒有現身,她不會查到我們。”
“很好。”
聶嗣說完,看著庭中花樹,思緒翻飛。
他好像,還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
你的名字,究竟是什么呢?
事實確如他們三人所猜測的那樣,拖了幾日沒有找到兇手,河東上下官吏已經急瘋,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簡直是在啪啪打臉!
而且是左臉打完,打右臉的那種。
“祁主簿,朝廷那邊還有多久來消息?”郡丞看向祁拒慎。
祁拒慎道:“最快速度,也要兩日后才能收到消息。”
“兩日?”郡丞沉聲道:“我想,就算朝廷來消息,只怕也是要我們徹查,抓住兇手。可是眼下我們毫無線索,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真是......唉!”
熱鍋上的螞蟻,就是形容現在的河東官吏。
太守一家被活活燒死,他們卻束手無策,甚至連追查的線索都沒有,說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便在此時,蘇郡尉忽然說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什么都不做。此番太守橫死,朝廷一定會派人前來徹查,我們必須要做些什么,讓朝廷看見。”
聞言,祁拒慎眉頭一皺。
他很清楚蘇郡尉什么意思,無非是裝裝樣子,欺騙朝廷的使者。
這種事情,他不想做。
“你打算怎么做?”郡丞倒是很感興趣,問道。
蘇郡尉道:“諸位別忘了,前不久鹽鄉發生的事情。我覺得那個崇侯翊就很有可能是兇手。此人錘殺三老,燒死活人,可見其心性之殘暴。”
“所以,不管怎么說,我們都要將其抓捕歸案,認真拷問!”
祁拒慎蹙眉,無力反駁。
因為崇侯翊做得事情,確實是事實。
“好,立即抓捕崇侯翊!”郡丞直接下令!
“唯!”
做什么,總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好。
郡丞和郡尉想的很明白,不管那個崇侯翊是不是真的兇手,都必須抓回來。
一則是為了他犯下的命案,二則是為了‘有備無患’。
萬一到最后也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那么這個崇侯翊,或許可以當作替死鬼。
很不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