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劍尖,讓姒儉動彈不得。
哐啷!
劍落地。
“我有說要殺你嗎?”聶嗣笑笑,旋即彎腰一巴掌‘啪’的一聲抽在姒儉臉上,頓時給他抽懵。
看客們集體后仰,仿佛身在其中,能夠感受到那一巴掌的威力。
緊跟著,聶嗣一腳踹在姒儉腦袋上,極具侮辱性。
“姒儉,我不是和你說過,以后要把眼睛擦亮么。怎么,我說話你不聽是不是?”
隨著腳掌用力,姒儉‘嗚嗚’的哼起來。
看客們下意識咽咽口水,他們覺得聶嗣更像一個惡霸,如此侮辱人,他們還從沒見過。
腳掌和臉頰的親密接觸,讓姒儉感受痛楚的同時,屈辱感遍布內心。
一時沒繃住,他竟流下淚水。
見此,聶嗣冷笑。這種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打一次就會學乖,打狠了就知道害怕。
砰!
又是一腳踩在他頭上,還是那么具有侮辱性。
連續踩了十幾腳,踩得姒儉嗚嗚痛哭,聶嗣這才收回腳,目光轉向他的好友們。
那個京兆尹之子朱逢生已經被欒冗抽成了豬頭,縮在墻角一動不動。
至于其他人,和聶嗣目光接觸的一剎那,紛紛低頭不敢目視。
鏘!
劍回鞘,場內一片狼藉,一片死寂。
“小兄弟,你快逃吧,別被京兆尹的人抓了!”有好心人勸聶嗣。
“聶兄!”一聲響起,夏陽悌領著郭瑕和曲周邯擠進來。他是被酒肆的動靜吸引進來的,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聶嗣。
聶嗣抱拳,“夏陽兄。”
“聶兄,這位老丈所言不錯,你快出城避避吧。”夏陽悌道:“京兆尹朱嘉溺愛其子,你若是被抓了,會受皮肉之苦。”
便在此時,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
“都別動!”
一聲大喝,京兆尹衙役魚貫而入。
領頭衙役名叫孫源,因為其姊嫁給京兆尹朱嘉為妾的關系,靠著走后門,成為衙門里面的衙役小頭目。這次他接到朱逢生仆從的消息后,立馬狂奔而來。
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少君!”孫源見朱逢生被打成豬頭,大吃一驚,一個箭步沖過去,扶著朱逢生。
“給乃公打死他!”朱逢生手指聶嗣一行人。
孫源大喝,“抓住他們!”
衙役拔刀上前。
欒冗上前一步,雙戟揮舞,立時將一群衙役擋開。
“誰敢過來!”
一聲雷喝,衙役硬是被嚇的站在原地不敢擅動。
夏陽悌暗自心驚,這個聶嗣是從哪兒找來這樣的猛漢?
“我們乃是京兆衙門的人,你豈敢拘捕!”孫源拔刀,企圖威嚇聶嗣。
不待聶嗣說話,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京兆衙門的狗,什么時候有資格管我廷尉府的事情了?”
話音落下,一干兵卒沖進來。一名中年男子大步流星進入內室,掃視四周。
看見長平郡王被打的奄奄一息,他也是大吃一驚,緊跟著看見朱逢生被打得不成人形,他又吃了一驚。
內室的面積不算大,頂多容納二十幾人,但是卻進來兩三撥人,因此變得十分擁擠。
人群之外,韓伯擦擦臉上汗水,喘了幾口氣,苦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