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接著問道:“東觀宮如何?”
“甚好。”
“怎么個好法?”
“平心靜氣,甚好。”
聶抗哈哈一笑,極為滿意聶嗣的回答。
見狀,聶嗣趁機問道:“父親既然已經和大司徒達成合作,那想必這次,朝廷會調遣長城軍團南下了吧?”
“怎么,你想去?”聶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聶嗣點點頭,“東觀宮雖然安靜,但是孩兒并不需要。值此之際,當躍馬揚槍,疆場封侯。父親,你以為呢?”
“等。”
“等?”聶嗣手指摩擦著玉酒盞,不解的看著父親。
聶抗飲下一盞蒲桃酒,把玩著酒樽,目光深遠悠長。
“云未動,風未起,不可妄動。”
聞言,聶嗣笑笑,沒有作聲。
庭院之中,聶嗣立在廊下,靜默的看著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君,刺客的事情還要不要繼續追查下去?”崇侯翊走上來,看著聶嗣詢問。
“當然要查,不過不是現在。”聶嗣闔目。
聞言,欒冗和崇侯翊都是一臉不解,不過聶嗣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們也只好閉口不言。
便在此時,韓伯走進庭院,來到廊下。
“少君,這是朱少君送來的帛信。”
朱少君?
聶嗣想起來,應該是朱逢生。
自從那次暴打他之后,朱逢生倒是常來府上向父親問安,經常拜會自己。不過因為他剛剛去光祿勛府衙當差的關系,所以沒有時間和朱逢生深化感情。
欒冗從韓伯手中接過帛信,轉而交給聶嗣觀看。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邀約聶嗣明日外出游玩,說是有什么好事情分享。
好事情?
聶嗣細想,他明日正好休沐,不妨去看看。
“韓伯,朱逢生的人還在府前嗎?”
“回少君話,還在。”
“好,我復信一封,給你交給朱逢生的人。”
“唯。”
大司徒鄧府。
“父親,聶抗同意了。”鄧述說完,旋即補充道:“不過條件變了,他拒絕父親提出的條件,改成了朱嘉的事情。”
“不出我所料,以聶抗的小心謹慎,他只會抓住能抓住的利益,兩年后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鄧亥面露理所應當的表情,“此人雖然在朝中默默無聞,輕易不發表意見,但是十分精明,不知不覺就和趙無傷達成同盟,不能小覷。”
鄧述蹙眉道:“父親,朱嘉雖然只是小小的京兆府尹,但是他現在變成聶抗的人,會不會成為我們的對手?”
“不是聶抗的人,而是趙無傷的人。”鄧亥哼道:“趙無傷依靠軍隊,持身中立,兩邊取利,只要我們不動他的利益,他不會輕易招惹我們。至于朱嘉,暫且由他去吧,等我們解決姒召,掉頭收拾他也不遲。”
“父親,為何不先收拾聶抗?”鄧述不解道:“我聽柳世叔說,此人三番兩次拒絕我們的拉攏,顯然是不將我們放在心上,若是收拾了聶抗,我們在朝中的勢力必將會大大提升。”
聞言,鄧亥搖搖頭,后悔道:“已經遲了,先前我忌憚聶抗在朝中的勢力,選擇拉攏他,為的是不讓他偏向姒召。后來姒召自出昏招,徹底斷絕聶抗靠攏帝黨。但是,他現在和趙無傷走近,我們若是動他,無異于在向趙無傷挑戰,不智。”
鄧述頷首,旋即又問道:“父親,孩兒不明白,不論是北疆軍團還是長城軍團,領軍大將都是趙無傷的人,為什么姒召一定要選擇調遣北疆軍團南下?”
聞言,鄧亥突然冷笑一聲,說道:“姒召的想法豈能瞞過為父,他以為和巨鹿王勾結的事情我不知道么,想要借刀殺人,他還不配!”
鄧述瞳孔微縮,他好像有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