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番話不是主要原因,但也是很重要的次要原因。
是故,這些話說出來以后,聶抗雖然有所懷疑,但是也沒有直接反駁,只是嘆道:“藺公之所以作此態,如此試探,乃是因為眼下藺氏在朝中的被動局勢。”
雖然藺氏是外戚,可是一旦被歸納為帝黨,那就是鄧亥等人打壓的對象。所以,藺氏這個外戚做得其實很憋屈。
見聶抗似乎還對藺氏抱著隱忍之心,聶嗣皺眉道:“父親,孩兒雖然不知道大司空和大父,當年關系究竟如何深厚,但是藺氏棄我聶氏在先,是他們不義,并非我們無情。現如今又過來緩和關系,豈不是將我聶氏當成爛好人?”
“爛好人?”聶抗似乎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辭,不覺莞爾,“你說的對,不過那是藺氏以為如此。我們聶氏,可不是什么爛好人。”
聞言,聶嗣頓時松口氣,看樣子自己父親應該不需要自己多說廢話,他心里還是拎得清的。
這時候,聶抗忽然笑著道:“方才一事,倒是給為父提了個醒,你現如今確實應該要成家了。”
“呃......”聶嗣變得吞吞吐吐起來,“父親,此事可否以后再說,孩兒暫時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沒有心思?”聶抗調侃道:“沒有心思你為何去兮月樓啊。”
說完,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笑吟吟的看著兒子。
聶嗣頓時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那都是同僚邀請,不得已而為之,并非是我本意。”
聶抗笑瞇瞇的警告道:“非你本意也好,是你本意也罷,為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阻止你,只是需要提醒你。”
“父親請說,孩兒洗耳恭聽。”
“其一,不可玩物喪志,沉醉香袖紅裙。其二,不準將其收為侍妾,帶回府中。我聶氏世代豪奢貴庭,決不收此風月之女。”說完,聶抗臉頰莫名一紅,顯然是想到什么讓他汗顏的事情。
“唯。”聶嗣心里松口氣,答應道:“父親所言,孩兒謹記在心。”
須臾,離開大帳,聶嗣長長松口氣。他走到馬前,一只手搭著馬鬃,一只手握著短匕。
有些事情,他知道自己很難避免,可是真正碰見的時候又很排斥。這一次不僅是思想排斥,他的心也在排斥。否則,他當時豈會急忙出言拒絕。
父親猜測的不錯,他當時聽見聯姻的時候,心確實亂了。不過不是因為聯姻之事而亂,而是因為別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又倍感無奈。
“少君,你沒事吧?”崇侯翊問道。
聶嗣搖搖頭,翻身上馬,將短匕收好,拉著韁繩,策馬緩緩而行。
欒冗和崇侯翊對視一眼,都能明白對方眼里的意思。
“少君有心事。”崇侯翊道。
欒冗頷首,“一定是。”
他們二人又不傻,少君這副摸樣,肯定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