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官胭的身份來看,貌似帝黨很有嫌疑,殺了自己嫁禍給鄧亥和柳齊,引發朝堂大戰,帝黨好火中取栗。
可問題是,事情一旦發生,鄧亥和柳齊的嫌疑反而是最小的,因為自己的父親不是笨蛋,不會被別人當成槍使。如此明顯的栽贓嫁禍,聶抗不可能看不出來。
到這里,貌似一切都沒有頭緒,可是一切又很明顯。
這次的事情,不是針對他一個人,而是很多人!
換句話說,他在里面很可能只是一顆小棋子,殺之用處不大,不殺也沒多大關系。
如果自己是重點人物,上官胭根本不可能堂而皇之的來給自己通風報信。因為這個時候,他的周圍必然全都是眼線。
“別問了,快走!”她再次重復,語氣中竟帶著一絲哀求。
聶嗣搖搖頭,又上前兩步,兩人之間僅隔著兩步距離。
“若是我走了,你一定會受到懲罰,那是我不愿意看見的。我從前就說過,能死在你手里,我無怨無悔。”聶嗣笑著說。這一次他不麻了,習慣就好。
上官胭卻是勃然大怒:“你為什么聽不進勸!”
她氣得渾身發抖,面前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為什么還是這么死心眼。
見狀,聶嗣眼眸微垂,低聲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見不得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聞言,仿佛一記重錘砸在她的心上。難受的同時,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又非常的高興。
“走吧,天子已經聯合南北兩軍三萬人馬,準備對百官下手。”說完,她仿佛被抽干渾身的力氣,低首闔目。
“什么?!”
她本不打算和他說這些,可是見他那副執拗的樣子,她又于心不忍。如果他不走,一旦三萬人馬動手,他一定會死。
這個消息卻是將聶嗣給震的不輕,他急忙開口:“南北兩軍只聽從大司馬的命令,天子怎么會聯合他們?”
在聶嗣看來,這個消息無比滑稽。一個無人問津的傀儡天子,他怎么可能聯合手握重兵的大將,這不是開玩笑么!
難道說大司馬投靠了帝黨,準備一舉將鄧亥等人鏟除?
不對,這個說不通。如果大司馬投靠天子,自己的父親不可能不知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大司馬聽從天子命令,準備動手鏟除鄧亥和柳齊,可自己身為廷尉的兒子,大司馬不可能會對他動手。
如此一來,只有一種可能。
南北兩軍有人背叛大司馬,暗中投靠天子!
“我不知道,你快走。”她低聲說:“我只知道這些,天子準備對百官下手,你也是目標之一。”
“你還知道其他的嗎?”聶嗣問。
他現在有點急躁,因為掌握的信息太少,讓他整個人有種被局勢左右的感覺。
上官胭搖頭,看著他,“我只知道這些,其他的不清楚。”
說完,她轉身欲走。卻不想聶嗣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回首羞惱的瞪著他,“放手!”
“不放!”聶嗣堅定道:“我走了,你的處境一定會更危險,我絕不放手。”
聶嗣很清楚,這種大事,上官胭來通知他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一旦自己真的逃脫,事后追究起來,上官胭難辭其咎。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逃走!
這次的事情這么大,她一旦行刺殺之事,必定會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