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聶抗一頓,“你說的不無道理。”
緊跟著,聶嗣將自己所知道的,給聶抗說了一遍。其中,隱去不必要的信息。
“天子選擇的時機倒也沒錯。”聶抗道:“檢閱三軍,他確實能和南北兩軍的將領接觸。”
“父親,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聶嗣道:“如果父親沒辦法解決,我們可以現在離開。”說著,他指著案幾上的令牌。
聶抗搖頭,“天子一旦掌權,我們聶氏必遭打壓,不能現在離開。你馬上帶著我的帛信去找大司馬,他會有解決辦法。”
“怎么解決?”聶嗣不解,現在南北兩軍叛變,他們能怎么辦。
聶抗沒有和他解釋,只是攤開一張絹帛,提筆在上面奮筆疾書,很快寫完,交給聶嗣。
“記住,聽從大司馬安排。”
“孩兒謹記。”
拿著聶抗的帛信,聶嗣離開營帳,奔向大司馬所在大帳。
片刻后,聶嗣抵達大司馬營帳,經過通傳,見到剛剛起榻的大司馬。
“你小子大半夜喚醒我,有何要事啊?”大司馬笑問。
聶嗣二話沒說,直接送上帛信。大司馬看完以后,沒有立即回復聶嗣,而是喚來兩名心腹士卒耳語幾句。隨后,兩名士卒離開大帳,過了半個時辰重新回來。
“大司馬,那邊失去聯系了。”其中一名士卒稟報。
聞言,趙無傷一巴掌拍在矮幾上,怒罵:“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旋即,他看向聶嗣,問道:“你父親說,你有辦法離開行宮?”
“對。”
“好,你隨我來。”言罷,大司馬起身,帶著聶嗣走入內帳。
其實,內帳和外帳之間只隔著一道屏風。
內帳中的擺設很簡單,一張睡榻,榻上放著矮幾,左邊掛著一張輿圖。輿圖上繪制的,是京畿之地的駐防情況。
趙無傷帶著他走到輿圖前,說道:“此次狩獵,南北兩軍共三萬兵馬,其中步卒兩萬五千,騎兵五千。現在行宮內,衛尉軍三千,光祿勛兩千,執金吾三千,共計八千人。憑借行宮地勢,我們應該能堅守兩日,你必須在兩日之內搬來救兵。”
聶嗣沉吟少許,問道:“大司馬,此事要告訴大司徒等人嗎?”
“當然,不告訴他們,我們都要被一網打盡。”說到此處,趙無傷顯然非常的惱怒。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手底下出了叛徒。
“末將明白。”聶嗣瞬間帶入身份。
趙無傷頷首,指著輿圖上的‘偃師’,說道:“偃師駐扎北軍五萬兵馬,領兵大將乃是我的親信,你可攜金虎符,前往此處調兵。”
“偃師距離行宮大約二十里,騎兵營先行,半日可抵行宮。”聶嗣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說的不錯。”趙無傷滿意的點頭,旋即取來一方木盒,從中拿出半塊純金虎符交給聶嗣。
“去吧,憑借虎符,你可調動萬余兵馬。這一次,我與你父的性命,就看你了。”
言罷,他鼓勵的拍拍聶嗣肩膀。
聶嗣將金虎符收好,抱拳施以軍禮,“大司馬放心,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說完,他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