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太后手中,并不像聶嗣猜測的那樣,握著一支神秘的暗殺部隊。上官胭等人并不是什么暗殺組織,她們是太后的貼身宮女,又因習得劍舞,故而被太后提拔為心腹,平時帶在身邊,充作耳目。
“天子發難之時,鄧亥等人面不改色,好似早有預料。且,后續兩軍交戰,敵軍進退有據,負隅頑抗,顯然是做了一番準備。”上官胭低頭說著,藏在衣袖中的手掌輕微顫抖。
驪姬輕咬紅唇,懊惱道:“本宮應該勸天子遲點動手的。”事實上,依據她的安排,根本不是在獵場發難,而是狩獵完畢,天子在行宮宴客之時再發難!
屆時,她手下的舞女將會以獻舞為名,出其不意控制群臣,同時葉贏在外舉兵響應,控制光祿勛等士卒。如此一來,大事篤定。
但是天子沒有那個耐心,他拒絕了太后的提議,決定在獵場之上動手。
“再探!”驪姬下令。
上官胭和瑤妲同時躬身應命,悄悄退出去。
倆人走在無人廊道中,瑤妲忍不住問道:“阿姊,那個聶嗣逃了吧?”
“應該沒有。”上官胭心在顫抖。
“不會吧,你不是將令牌交給他了么?”瑤妲疑惑。
上官胭道:“廷尉還在這里,他豈會放棄父親獨自逃生。”說完,她只感覺天旋地轉。明明冒著那么大的風險,通風報信,就是希望他能逃走。
可是,為什么不逃?
聶嗣,你為什么不逃!
瑤妲悄悄看一眼上官胭,小心安慰道:“或許,天子不會對廷尉怎么樣,畢竟鄧亥等人才是首惡。”
上官胭搖搖頭,“他曾得罪天子,已經被天子所惡,絕不會有好下場。”
“阿姊,你打算怎么辦?”
“如果他被擒住,我希望你能幫我救下他。”
“可是,我們要怎么做?”
上官胭輕呼口氣,“哪怕是死,我也要救他。”
聞言,瑤妲心中暗自嘀咕,‘為什么有了情郎,兩個阿姊都變得這么固執呢’。
噗呲!
長槍貫穿敵軍胸膛,鮮血濺在崇侯翊臉上,他一腳將賊軍踹下山。他手中長矛已經斷成兩截,身上也掛了彩。
“康弼,過來坐坐吧。”不遠處,中行美朝他招手。
在中行美身邊,洪嬰、郭瑕、曲周邯等人都在,夏陽悌和陰休也是一臉血污,坐在地上歇息。
崇侯翊走過去,將斷成兩截的長矛插在地上,席地而坐。
夏陽悌深嘆崇侯翊勇猛,開口贊賞道:“我原先只覺欒冗勇猛,沒想到崇侯兄也是如此勇猛。聶兄竟有如此好運,得兩員虎士,羨煞我也。”
“得兩員虎士又如何?”陰休冷嘲熱諷道:“虎士殺敵勇猛,他自己卻不見蹤影,哼!”
“他不會逃了吧。”閻軌抱著刀,猜測道。
“他長得一副女人相,估計也沒什么膽子,肯定是躲起來了。”有人說。
“不會吧,聶嗣好歹還殲滅了十萬叛軍,不會吧?”
“聶抗可是廷尉,又和大司馬走近,誰知道是不是謊報軍情。從此次來看,聶嗣就是個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