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磚爛瓦?”
“望風而降?”
“你們是肉吃多了堵住腦子了嗎!”
龐痤指著一眾偏將罵道:“枉你們跟隨我多年,枉你們在軍中服役多年,居然如此鼠目寸光,見識竟如此淺薄!”
一通狂轟亂炸,噴得扈衝等人腦袋快埋進了肚子。
龐痤道:“我知道你們輕視他們三人,但是我警告你們,這一次剿滅叛軍,非同小可,倘若你們敢因私廢公,休怪本將不念舊情!”
“末將不敢!”七人紛紛表示聽話。
“滾!”龐痤背過身子,怒罵一聲。
七人紛紛抱拳一禮,而后退出大帳。
扈衝走在一眾人中間,不滿道:“我們追隨將軍多年,在南北兩軍勞苦功高,這一次居然讓我和那個十八歲的黃口小兒同帳議事,簡直就是在羞辱我!”
他最恨的不是陰休對他的嘲諷,他恨的是區區一個十八歲的聶嗣,居然和他平級!
這讓他不能接受。
有人勸道:“算了,忍忍吧。那個聶嗣,畢竟是廷尉之子,背后有人,咱們還是不招惹為好。”
“這是軍中,不是朝廷。廷尉的手,再怎么長,也不可能伸進來。”扈衝冷冷道:“我遲早會好好教訓他們三人,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前輩!”
人的怒火是會轉移的,原本扈衝只是單純看不起聶嗣三人。但是被龐痤一通亂罵以后,他對聶嗣等人的恨意變得更加刻骨銘心。
當然,聶嗣三人早就離開營帳,并不知道龐痤教訓了扈衝。
“軍心浮躁,此戰必危!”夏陽悌騎在馬上,冷冷的說著。他忘不掉扈衝愚蠢的表現。
陰休沉默不言,但是其難看的臉色已經表明一切。
就連聶嗣現在都在自我懷疑,和七個這樣的人并肩作戰,他能打得贏么?
這不是五打五,這是一打九。
“結黨相連,毀譖賢良,可遠而不可親也。”
他實在無法想象,龐痤要是聽信此人之言,他們到時候會死得有多慘。
這時候,陰休忽然問道:“伯繼,你真的沒有破敵之策么?”
聶嗣搖搖頭,堅決道:“沒有,這一次義陽國擊潰長城軍團,士氣旺盛,不好動手。”
陰休皺眉,他覺得聶嗣沒有說實話。
另一邊的夏陽悌倒是沒有糾結聶嗣的破敵之策,而是說道:“不管如何,既已準備出征,我們就要做好準備。”
這個準備,顯然是有兩個意思。
其一是針對叛軍做好準備,其二,則是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