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聚集過來,藺珀問道:“將軍,可是大軍準備趕來與我們會合?”
“恰恰相反。”聶嗣面無表情道:“堵陽已經拿下,夏陽悌和陰休已經率軍前往永饒冶,說是準備截斷公叔服退路。嘖嘖,我真應該多謝他們如此的信任我。”
聞言,藺瑯分析道:“此舉未免有些古怪,若是我們真能伏擊宛縣叛軍成功,叛軍也不一定會從永饒冶南下。南陽國一馬平川,到處都是平原,叛軍的撤退路線太多,他們也有可能從涅陽南下。”
“將軍,信中可有說明,他們此舉的原因?”藺珀問道。
聶嗣搖搖頭,“沒有,恭維我的話倒是說了不少。”
說著,他將帛信交給藺珀。
須臾,藺珀看完帛信,臉色凝重道:“將軍,情況有變化。按照我們先前的計劃,由我們先伏擊宛縣叛軍,而后與大軍會合,分而擊之,最后拿下宛縣。可是信中所言,他們分明是認定我們可以徹底擊潰宛縣叛軍,從而致使宛縣叛軍南下。且,他們覺得叛軍會走永饒冶南下的理由也讓人難以認同。”
“你說的對。”聶嗣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現在,他要收回此前說過的話。就算是一條繩子上螞蚱,但是在看見利益的時候也會忘記。
他手中僅有兩萬兵馬,宛縣叛軍卻有五萬,就算他能夠伏擊宛縣叛軍成功,可是那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將其全部殲滅。
“伯玉,仲柔,依你們看,夏陽悌和陰休究竟想干什么?”
聞言,藺珀和藺瑯同時陷入沉思。按照他們先前的計劃,就是拿下堵陽之后,進入南陽國,對付宛縣叛軍,最后在揮師南下與義陽國決一死戰。只要他們殲滅宛縣的五萬叛軍,那么新野就只剩下三萬兵馬,到時候他們的兵力將會優于叛軍。
可是現在,夏陽悌和陰休擅自改變作戰計劃,讓人惱怒不已。
須臾,藺珀沉重道:“將軍,永饒冶距離義陽國很近,只要再度南下就能威脅新野,他們會不會打算直接進攻新野,讓我們留下來牽制宛縣叛軍?”
聞言,聶嗣讓人取來輿圖展開。在地圖上,新野的北方分別有三座城池,從西到東是涅陽、淯陽、棘陽。在這三座城的南方就是義陽國的都城、新野。
若如藺珀猜測,由自己率軍牽制宛縣五萬大軍,那么夏陽悌和陰休可以順著淯水一路南下,直攻新野。
此之謂奇兵。
“我覺得就是如此。”聶嗣贊同藺珀的話,臉上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藺瑯蹙眉道:“可是此計過于兇險,稍有不慎,宛縣的五萬叛軍南下,他們必死無疑。”
“所以,他在信中恭維我,一來是希望我牽制宛縣叛軍。二來,我估計他也想讓我找機會徹底消滅宛縣的叛軍,好給他們偷襲新野提供外部條件。”聶嗣呵呵一笑,“真是聰明啊。”
聞言,欒冗氣憤道:“這算什么,讓將軍給他們當馬前卒?”
“對,就是馬前卒。”聶嗣道:“不僅是馬前卒,他們還將我當成了誘敵的誘餌。”
見聶嗣臉色不對勁,藺珀連忙道:“將軍,這一切都是屬下的猜測,是否真的如此,還有待商榷,不能輕易下結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