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過人心作祟罷了。
“將軍,你打算怎么辦?”藺珀雙目漸漸恢復清明。
聶嗣道:“現在,夏陽悌和陰休大軍已經出發,趕往新野,我們不可能阻止他們。甚至,就算信卒能追上他們,將我們的顧慮告訴他們,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我們只能祝愿他們好運。”
“當然,伏擊宛縣敵軍的計劃,我們或許可以借此機會稍稍改變,以求能最大限度的拖住公叔服,給夏陽悌他們爭取時間。”
聞言,藺珀一怔,愣愣的看著聶嗣,“將軍,你......”
“別誤會,我可不是因為你才選擇對付公叔服。我只是,不想再看見百姓受苦。”聶嗣撇撇嘴,一臉的傲嬌。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如此看重一個男人。
當然,他的所作所為也只是順勢而為罷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完全可以利用夏陽悌等人的計劃,來改善自己伏擊宛縣叛軍的計劃。兩全其美的事情,為什么不做呢。
可是,藺珀卻沒這么想,他認定聶嗣是因為他,才會選擇這么去做。說真的,他非常的感動。
“多謝將軍深明大義。”藺珀抱手,深躬一禮。
聶嗣伸手扶起他,言道:“都是為了國朝,都是為了百姓,不足言謝。”
須臾,藺珀問道:“將軍打算如何對付宛縣的叛軍?”
聶嗣道:“按照我們先前的猜測,宛縣叛軍得知博望被襲擊之后,一定會以為堵陽有失,他們很可能會派軍前往堵陽營救,我們可以半道伏擊。但是現在不行了,夏陽悌他們已經率軍前往新野,堵陽失守的消息一定瞞不住公叔服,他們這個時候不一定會派遣兵馬前往堵陽。”
“而且,就算他們會前往堵陽,那也一定會有所警惕,不會給我們機會設伏。”
便在此時,一名哨騎忽至。
“將軍,堵陽的兩萬兵馬已經出城,現在快要抵達博望了!”
“什么?!”聶嗣頓時失聲,“這怎么可能,堵陽失守的消息難道他們不知道么,這個時候派遣兵馬前往堵陽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公叔服的消息會如此閉塞,堵陽和宛縣的聯系,被他們強行截斷,公叔服一定會想盡辦法獲得堵陽的消息,他沒可能在情報不明的情況下,派兵前往堵陽。
而且,堵陽在三四日前就已經失守,公叔服不可能沒收到消息。要知道,夏陽悌他們率軍前往新野,這就意味著他們先前的計劃被全盤放棄,堵陽的兵馬可以將消息送往宛縣。
在明知道堵陽失守的情況下,還派遣兵馬前往哪里,公叔服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藺瑯說道:“將軍,此事有詐。”
“什么意思?”
“將軍請細想,無論宛縣的叛軍知不知道堵陽是否失守,他們豈會在我們襲擊博望幾日之后,方才選擇出兵。我們襲擊博望,就是明擺著告訴叛軍,堵陽已經深陷重圍。在此情況下,宛縣的叛軍難道不應該立即出兵?為何要等到現在?”
聞言,聶嗣瞇眼,“你的意思是,他們想挖坑給我們跳。”
“屬下覺得,他們是想將計就計。”藺瑯解釋道:“若是我猜測的不錯,叛軍一定是知道,我軍想要借著機會在南陽國境內伏擊他們,所以他們打算借此反攻我們。”
欒冗和崇侯翊對視一眼,互相看見了對方眼中的困惑。繞來繞去,他們已經徹底不知道藺瑯等人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