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酆軍紛紛大吼。
聽見士卒們興奮的叫聲,欒冗臉上卻并沒有多少開心之色,因為他們不過是和幾百叛軍交手,打贏了也沒什么。這段日子,他過的就是這樣的無趣生活。
便在此時,一騎漸入他的視線。
酆軍大營。
信卒奉上夏陽悌親筆信,誠懇道:“請聶將軍速速發兵南下,救援兩位將軍!”
聶嗣看完信件,將之交給藺珀,對著信卒柔聲道:“你一路奔波辛苦,趕緊下去休息,同為酆軍,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謝將軍!”
隨著信卒離去,聶嗣臉上的柔和漸漸消失,變得冷硬起來。幾月的軍旅生活,讓他變得更加消瘦,同樣的,臉龐也變得更加硬朗,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比美新婦’,現在變成了英氣俊毅。
等帳內的藺氏兄弟看完信,聶嗣方才問道:“你們從這封信之中,看出了什么?”
藺瑯拱手道:“我軍主力攻城不利,眼下正要后撤。”
“伯玉,你呢?”
藺珀道:“我與仲柔看法一致。”
聶嗣一笑,“你們只看見了第一層。”
“第一層?”藺氏兄弟一楞。旋即,藺瑯不解道:“敢問將軍,看見了什么?”
“我看見了蔑視!”聶嗣聲音徒然一冷,“偷襲的是他們,撤退的也是他們,欺騙我牽制宛縣叛軍的是他們,讓我南下接應的,還是他們。他們將我聶嗣當成了什么?既然不信任我,何必在此之時,向我求援!”
不要臉的人,聶嗣見過。但是像夏陽悌和陰休這樣不要臉的,他真的沒見過。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當我是妓女么,用完就丟?就算是妓女,也有嫖資啊,我有嗎?”
粗鄙之言!
“沒有!”崇侯翊和欒冗認真點頭接話。
聞言,藺氏兄弟頓時無語。你們倆不要那么配合好不好,這種怨氣話,聽聽就行了。
“將軍,陰休將軍等人行事固有不妥之處,但是眼下卻不宜計較這些,他們畢竟率領我軍主力在外,倘若有失,大事不妙,希望將軍能夠冷靜,不要憤怒行事。”藺珀勸道。
“伯玉,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接應他們,對嗎?”聶嗣雙眸漸漸冰冷。
藺珀稍作遲疑,正準備說話,不想藺瑯暗中一腳踩在兄長腳上,頓時讓藺珀疼的一楞。
而后,藺瑯率先開口道:“將軍,屬下以為,這個時候不能去救他們。”
對于他們兄弟的小動作,聶嗣心知肚明,不過他沒有揭穿,而是道:“請仲柔細說。”
藺瑯欠身,言道:“陰休等人從新野撤軍,必然是因為攻城失利的緣故,此時他們后方定然有新野追兵。同時,宛縣的公叔服,很可能會率軍南下,合圍陰休等人。如果我們此時南下接應,很可能會陷入叛軍包圍之中。”
“而且,這段時間,宛縣叛軍雖有南下之意,但是卻從未有過動作,屬下懷疑,公叔服已經看破我們的計策,所以選擇引而不發,一直固守宛縣。”
“仲柔說的有理啊。”聶嗣點頭。
旋即,他問道:“那仲柔以為,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做?”
聞言,藺瑯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