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選擇。”聶嗣道:“其一,我們立即回援堵陽,這是最穩妥的計策。不過我們若是準備離開,那么宛縣的公叔服一定會派兵阻攔,到時候必然有所損傷。”
“損傷也好過全軍覆沒啊。”陰休道:“我覺得這個選擇不錯。”
夏陽悌瞥了他一眼,看向聶嗣,“伯繼,那第二個選擇呢?”
“第二,我們留下來,將計就計,絕地反擊,一舉將叛軍擊潰!”聶嗣擲地有聲。
聞言,夏陽悌和陰休臉色紛紛一變,他們沒想到這個時候聶嗣還在想著擊潰叛軍。
“可是伯繼,一旦我們斷糧,軍心不穩,如何能夠戰勝叛軍呢?”夏陽悌問道。
聶嗣笑道:“巨先,你所擔心的,不正是叛軍所期待的么。”
“伯繼,你的意思是......”夏陽悌說到最后,咽了咽口水,為他的瘋狂決定感到震驚。
陰休雖然倨傲,但是不傻,他也有些明悟。
“伯繼,你的計策太過于兇險,稍有差池,我們將會萬劫不復。”
“所以,這才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聶嗣看向他們,“不是么?”
帳內再度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頭腦風暴,思考著聶嗣瘋狂決定的可行性。
須臾,夏陽悌問道:“伯繼,你有幾成把握?”
“三成。”聶嗣毫不掩飾這個計策的成功率之低。
“我不同意。”陰休搖搖頭,起身說道:“三成的把握,太低了。而且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完全可以退回堵陽,重整兵馬。為什么一定要行此險策?”
偷襲新野失敗之后,他現在對于這種危險的舉動很排斥。
吳鄲也開口勸說道:“聶將軍,此計過于危險啊。”
聶嗣沒回答他,只是看向夏陽悌,“巨先,你的決定呢?”
聞言,夏陽悌皺眉深思。
這一瞬將,他想了很多,最后猛然想起聶嗣在上洛郡的那一戰。他深吸口氣,看向聶嗣,目光十分堅定,“我覺得,大有可為。”
兵者,兇也。
從古至今,在戰爭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
他選擇相信聶嗣,不止是因為聶嗣曾經的戰績,更重要的是他心底深處潛藏的‘冒險’本質。他若沒有冒險精神,怎么會鼓動陰休與他一起率軍偷襲新野。
只不過,聶嗣的想法比他的更瘋狂,更讓他感到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