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半句話沒說,如果真的打贏了,那這一招他肯定要好好保留,甚至將來寫成帛書,將之流傳夏陽氏后輩弟子。
回想聶嗣的策略,夏陽悌渾身直冒冷汗,同時又感到非常刺激,那是真正的以命相搏,置之死地而后生。
“吾和伯繼,同道中人也。”他哼哼一笑,心情十分愉悅。
嘉德五年九月下旬,大將陳禱率領四千輕騎,晝夜趕路,終于抵達堵陽城下。
“將軍,哨騎來報,堵陽城守軍僅有一千人!”丁君義縱馬而來,抱拳說道。
他此前身負重傷,這一次也是抱病跟隨陳禱攻打堵陽。不是他自己要逞強,而是陳禱實在沒有用的順手的副將。
陳禱哈哈一笑,“公子料事如神,酆軍冒進南下,導致堵陽空虛,正好是吾等破局所在!”
他對酆軍痛恨至極,不止是之前在上洛郡被聶嗣大敗,這一次丟失堵陽,同樣讓他心中怒不可遏。不剿滅這股酆軍,他還有什么臉面在義陽國擔任大將,為大王所倚重。
“傳令,讓將士們休整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發兵奪回堵陽,報仇雪恨!”
“唯!”
堵陽的守軍確實只有一千,而且是一千傷兵,面對義陽軍的突然襲擊毫無防備,僅僅半個時辰就丟掉了城池。
陳禱拿下堵陽以后,立即派遣哨騎送信給公子。
同時,身在卷城看守輜重的大將軍龐痤也得知堵陽丟失的消息。
“大將軍,根據消息,拿下堵陽的是叛軍大將陳禱。他們襲擊我軍糧道,已經截斷了前線大軍的糧草供應。”被貶為士卒的扈衝,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向著龐痤稟報,“大將軍,那三個家伙還在前線,這次死定了。”
雖然扈衝被貶為普通士卒,但是他到底是龐痤的老部下,深為龐痤所信任。聶嗣他們率軍離開卷城以后,龐痤便將扈衝提拔為自己的親兵。
“閉嘴!”龐痤不悅道:“同為酆軍,豈能如此說話。”
嘴上這么說,但是臉上不屑的神情卻深深出賣了龐痤的內心。沒有哪一位大將軍被部下奪走兵權,還能釋懷。他龐痤同樣不能例外,雖然他和聶嗣有舊,可是對聶嗣逼自己放權的事情,他依舊耿耿于懷。
“大將軍,我們要不要上書雒陽,將此間之事悉數告知大司馬?”扈衝在一旁出主意。
龐痤搖搖頭,“聶嗣、陰休、夏陽悌三人,在朝中背景深厚,妄動難以成事,再看看吧。”
雖然已經知道這一次聶嗣等人很可能會兵敗,但是龐痤還是選擇以穩為主。事實結果沒出來之前,他不會去嚼舌根。等到他們真正兵敗,到時候自己再將所有的恩怨一起算清楚。到時候,就算他們背景再怎么深厚,難逃罪責!
畢竟,奪權的是他們,擅自出兵的也是他們,導致大軍兵敗的更是他們。
扈衝會意,只能暫時壓下心中憤恨。
龐痤道:“叛軍重新拿下堵陽,截斷我們的糧道,很可能會出兵攻打卷城,我們得往后撤一些,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大將軍所言甚是。”
扈衝抱拳,嘴角露出冷笑。
你們不是能打么,看你們這次還能不能打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