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朝嘉德五年十月下旬,酆軍在聶嗣統帥下大敗公叔服率領的叛軍主力,一舉蕩平南陽國,旋即聶嗣率軍南下,一路勢如破竹,三日之內進駐黃郵聚,兵圍新野。
大堂之上,眾將聚集。
龐痤目光掃過夏陽悌和陰休,最終停留在聶嗣身上。此刻,他的內心十分復雜,他既希望這件事情是真的,又不希望這件事情是真的,尤其是不希望這場大勝利,和他毫無關系。
所以,他舔著臉過來,繼續擔任主將。實際上他自己很清楚,眼下各軍兵馬,對聶嗣的擁戴,遠遠超過他。
“大將軍,此番新野城內,擁兵不過萬余,其主力已被末將殲滅在南陽國。我軍不需強攻,只以降軍列陣城下,對著城頭勸降。同時將華裕邯、陳禱、宋聞等將領頭顱高掛于城下,另梆公叔服示之,叛軍士氣必然大降。到時,他們自無久守之意,我軍亦可圍城示威,待叛軍力竭,大舉攻城,必能一戰而下。”聶嗣淡淡道。
對于龐痤的摘桃子行為,聶嗣不以為然,因為這一次夏陽悌和陰休都是他的盟友,龐痤想要攬功是不可能的。所以,聶嗣不介意龐痤過來做個吉祥物。
這一次,堵陽失守,在卷城的龐痤沒有和他們聯系,足以說明此人對他們的不滿。
龐痤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里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他更像是個傀儡,只需要下達聶嗣等人的意思。雖然心里面很不高興,可是龐痤不是扈衝,不會當面起沖突。再者,叛軍即將大敗,他也沒法子對聶嗣等人下手了。
“聶將軍此言大善,就這么辦吧。”
“多謝大將軍。”聶嗣抱拳,旋即面朝眾將,下令道:“夏陽悌、陰休!”
“在!”倆人出列抱拳。
聶嗣道:“新野西門和南門就交給二位將軍,希望兩位將軍嚴格把守,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叛軍。”
“伯繼放心。”夏陽悌微微一笑。
經過崔氏的撫慰,夏陽悌容光煥發,充滿干勁,就是有的時候腰子有點疼。
陰休也抱拳應下。經過永饒冶一戰,現在陰休無比重視聶嗣,他的倨傲仍在,但是面對聶嗣,則低調很多。因為他知道,聶嗣不僅才華橫溢,而且心狠手辣。
后一點,是他和夏陽悌的共識。
聶嗣對龐痤道:“大將軍,東門和北門,會由末將把守,請大將軍放心。”
“聶將軍做事沉穩,我放心。”龐痤笑著道。
旋即,聶嗣三人抱拳一禮,退出大帳,下去調動兵馬。
待他們走后,扈衝低聲道:“大將軍,就這么縱容他們么,這可是攻下新野的大功勞,就這樣拱手相讓嗎?”
“不然呢?”龐痤反問:“你準備和他們爭奪兵權?”
“您才是大將軍!”扈衝提醒。
龐痤冷笑:“可他們仍舊奪權了。”
聞言,扈衝頓時沉默,咬牙不甘道:“聶嗣早有破敵之策,可卻一直沒有拿出來,他居心撥測!”
龐痤怒罵:“閉嘴!你以后做事情能不能多動一動腦子,先動腦子后動手。永饒冶一戰能反敗為勝,乃是聶嗣自己籌謀得當。換做是我絕不會同意如此冒險之策,蠢貨!”
置之死地而后生?
龐痤絕對不會那么做,當他知道聶嗣是怎么打敗公叔服以后,只有沉默以對。
“那我們就放棄這樣大的功勞嗎?”扈衝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