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見面,心照不宣,各自動手。
亂象持續一天一夜,方才漸漸平息。
范瓘被聶嗣帶回城中臨時大營,經過醫工搶救,勉強保住性命無憂。
“將軍,病人需要靜養,善養,且以后身體怕是難以健全,會留下后遺癥。”醫工對著聶嗣如實說。
“我知道了。”聶嗣道:“德昂,取些金帛給予醫工,送他們回去。”
“唯。”
醫工抱拳告辭。
聶嗣坐在榻邊,看著熟睡的范瓘,心底不覺有些恍惚。他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再見范夫子的一天,當他聽聞范夫子失蹤的時候,心中猜測他可能遇害。沒想到,上天會給他驚喜。
便在此時,崇侯翊輕手輕腳走過來。
“將軍,夏陽悌和陰休著人送來消息,義陽王已在王宮自焚。”
“難怪城破的時候沒見到他,原來自戕了。”聶嗣問道:“賈咼抓到了嗎?”
“沒有,末將搜遍新野也沒有發現賈咼。聽俘虜說,賈咼早在城破的時候就失蹤了。”
“失蹤?”聶嗣冷笑:“失蹤是假,潛逃才是真。這個賈咼,倒是跑的挺快,有意思。”
據他調查,丹水瘟疫,和這個賈咼肯定分不開關系。這個人行事毫無底線可言,算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如今此人逃竄,義陽國余孽怕是難以消停。
崇侯翊接著道:“將軍,兩位藺先生求見。”
“帶他們去偏帳,我馬上過去。”
“遵命。”
不多時,聶嗣抵達偏帳。
藺珀勸道:“將軍,城內亂象四起,百姓不得安生,還請將軍約束士卒,讓他們不要侵害義陽百姓。他們雖是叛軍子民,可更是我朝天子臣民,吾等應當一視同仁。”
聶嗣點頭道:“伯玉,我早已下令,不準士卒在城中劫掠。”
“可是,夏陽將軍和陰將軍那邊......”
話沒說完,聶嗣直接打斷,言道:“伯玉,你似乎忘記了,我和夏陽悌還有陰休是平級,他們做什么,我可管不到。”
藺瑯上前一步,打斷準備說話的兄長,拱手道:“將軍,先前我與兄長進入王宮藏書閣運走不少竹簡木牘,還望將軍能夠妥善安置這些東西。”
藺珀知道藺瑯不想讓自己說話,他只能獨自苦悶不語。
“大善!”聶嗣夸贊道:“不愧是仲柔,知王宮寶藏是何,只此所為,仲柔便堪有神目。”
早先聶嗣也準備前往王宮藏書閣拿走那些書籍,但是卻被范夫子的事情所累,沒想到藺瑯替他做了,這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