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那男子不慌不滿,又飲一口。
“能不著急么,若是王崇贊被龐痤消滅,咱們也得倒霉,不是你告訴我,唇亡齒寒的道理么。無論如何,我都有守護譙國百姓的責任以及傳達給友軍的心意。我說老兄,你能不能看看我。”
“好好說話,什么狗屁的心意,責任,我快把剛喝下的酒吐出來了。”男子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可沒教你這么說話。”
王偃臉色鄭重道:“我的心意,就是拯救豫州的父老鄉親!”
“王崇贊是你最珍重的人?”
“呃......不是。”王偃有些尬,旋即道:“畢竟都是王氏,五百年前一家人。而且我聽說王崇贊在梁國做的不錯,收攏幫助很多的百姓,他一定是個好人。”
噸噸噸。
又喝一口,男子冷笑道:“屁的好人,你這笨蛋就一身武力還算可以,哪有什么好人壞人,是非黑白從來都沒有界限分明。若是沒有我,你早死了。”
“那你倒是告訴我怎么辦,否則別喝酒了!”
王偃一把搶走男子酒壺。
男子頗為無奈,言道:“你這蠢貨,把我教給你的都忘的干干凈凈了嗎?”
頓了頓,他說道:“用戰之,久則鈍兵挫銳,攻城則力屈。久暴則軍用不足。”
王偃眼珠子轉了轉,撫掌道:“拖!”
“聰明。”男子伸手搶過酒壺又喝起來。
錯非王偃靈性十足,他斷不會留在此地教導他。當然,王偃和他臭味相投,都喜歡飲酒也算是留下來的理由之一。
“不過久拖陳縣不利,應當設疑兵,引龐痤深入,呂將軍率軍截殺,如此方能大破敵軍!”
聞言,飲酒男子微微一笑,很滿意王偃的靈性十足。
“老兄,你可真神了,三言兩語道盡龐痤困境。”王偃笑嘻嘻的說著。
男子笑著搖搖頭,“不是我神,這都是我與一個朋友切磋得來的罷了。”
“行了,你繼續喝酒,我去和將軍商議軍情。”王偃抬腳大步離去。
須臾。
男子緩緩站起身,靠在門邊,酒壺‘噹’的一聲落地。他從袖口中取出一只折扇,打開,輕輕扇著風。上面一副搞笑的大頭畫像若隱若現。
“往昔往昔不可憶。”男子噗嗤一笑,看著西方,言道:“既然你不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過,怎么想你都不是安分的主,現在你在做什么呢?”
“我很期待重逢。”
風乍起,吹散他的長發,露出他蒼白的臉頰,尖峭的下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飲酒過度的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