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頤說道:“讓謝宗率領兵馬鎮守弘農。”
眾人對此沒有意見,現在謝宗就在湖縣附近,讓他鎮守弘農最合適。
趙無傷看著一眾部將,鼓勵道:“諸位將軍,反賊不過是逞一時之威,待此番危難化解,我們一定能將其逐個擊敗,光復國朝。值此之際,諸位將士奮勇殺敵,皆升一級,賞千金。”
升官賞錢,一眾部將紛紛表忠心。
“吾等誓死守護國朝!”
遷都的事情一開始在雒陽鬧得沸沸揚揚,不少人其實根本不想拖家帶口的遷都去雍州吃苦,所以面對官府的催促也是拖拖拉拉,十分的不情愿。不少官吏更是言辭拒絕,就是不愿意走。
現在,朝廷忽然又說不遷都。這讓許多人摸不清楚狀況,朝廷這朝令夕改的樣子,讓他們發自心底的感到失望。
遷都這種大事,能隨隨便便更改嗎?
當然,聰明人從來不會去想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他們看的更加深遠。
“潼關被反賊封鎖,趙無傷被困在河南郡。如今天下勤王,他還能堅持多久呢?”
太學祭酒濮崟,伸手落下黑子。
庭院內,兩名老者對弈,兩名年輕人服侍在側。
已經快要死,但就是拖著不死的藺纮,食指和中指夾起白子落下棋盤。
“臨浦也覺得聶氏是反賊?”
聶嗣起兵造反,占據潼關,阻攔朝廷遷都的消息已經傳遍雒陽大街小巷,不久之后就會傳遍天下。
在趙無傷看來,聶嗣的事情傳揚出去也不算什么,反賊始終是反賊。甚至各地太守造反攻打雒陽的消息他也沒有封鎖,因為藏著捂著沒有用,打不過這些反賊,最后他趙無傷還是會遺臭萬年。
可要是被他反敗為勝,他會親手把這些造反的太守祖墳刨開。
“難道他不是么?”濮崟冷笑著反問,說道:“當年他為趙無傷所忌,流放在野,我還心生同情。后來他成婚,我看在尚遜的份上還親自到場祝賀,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此人竟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逆賊!”
“潼關的守軍,出現的難道合理么?若說不是他暗中招募私兵加以訓練,豈能這么快形成戰力,將酆軍阻隔在外。不久前,我還聽說田觀率軍偷襲蒲坂,結果也被聶嗣的兵馬擊潰。”
“布置的滴水不漏,豈能是一日之功。若我所料不錯,聶嗣當年回到華陽郡之后,一定心生不滿,暗中豢養死士,意圖造反。柳齊的密詔,正好給他借口!”
一直在旁邊伺候的藺氏兄弟暗自點頭,他們覺得濮崟的分析完全正確。
藺纮咳嗽兩聲,說道:“按照臨浦的說法,聶氏應該承受趙無傷的打壓嗎?”
“嘿,狗咬狗罷了,都不是好東西。”濮崟冷笑。
直到現在,他還是支持天子。趙無傷在他眼中和鄧亥柳齊沒有區別,聶嗣曾經反對天子,改變首陽山兵變結果,一樣是狗賊。
聞言,藺纮微微嘆息。有的人能變通,有的人永遠無法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