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還很大!”
柳濞微微詫異,不解的看著他。
劉玢驅散周圍衛兵,走近柳濞,低聲道:“將軍若是問酆軍該怎么辦,屬下只能告訴將軍四個字。”
“哪四個字?”
“窮途末路。”
柳濞一驚:“先生不可亂我軍心!”
劉玢道:“將軍,現在的情況,你比屬下還要清楚。天下各地的勤王大軍,已經從四面八方進攻河南郡,朝廷已到最危難之時,自遷都雍州失敗,便再無活路。只要有一路勤王軍攻入河南郡,其他地方必定要抽調兵力回援,此消彼長,終究難逃被逐個擊破。”
柳濞臉色難看,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他知道劉玢說的是事實。
“沒有解決的辦法么?”他不死心的問。
“有。”劉玢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除非天降神雷,劈死七成的勤王大軍。”
“先生!”柳濞微微動怒,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說笑?
劉玢收起玩笑,鄭重道:“將軍,各地太守早有異心,天子密詔只不過是他們造反的借口,他們不殺死大司馬,絕不會罷休。因為大司馬活著,他們自立的野心便不能達成。”
柳濞失神的倒退兩步,喃喃自語:“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非也。”劉玢搖頭,“將軍,我說的是酆軍窮途末路,不是將軍。”
“怎么說?”柳濞瞇眼。
劉玢道:“各地太守是要大司馬的命,因為大司馬不死,朝廷的正統始終在雒陽。雖然眼下民心不在酆朝,但朝廷的正統地位不可置疑。只要朝廷在,他們隨時能宣布各地太守是反賊,從而阻撓這些太守自立的野心。只要殺死大司馬,甚至推翻朝廷,那么天下就會徹底陷入混亂,到時候稱王稱帝,誰能管得到?”
“推翻朝廷?”柳濞瞪大眼珠子,感覺這話有點恐怖。
劉玢頷首,“不錯,朝廷已經徹底敗壞,不僅是各地百姓棄之如敝履,甚至各地的太守也不愿意再出現一個鄧亥。那么,推翻它,才是所有人的目的。”
“各路勤王軍要的是大司馬的命,不是將軍,所以,將軍可以選擇活下去,或者是給大司馬陪葬。”
聞言,柳濞深深吸口氣,抱拳道:“還請先生教我。”
“將軍言重。”劉玢微微一笑。
汲郡,銅關。陰休率軍三萬,駐扎在此。
銅關北是清水河,南邊二十里是大河,關隘就在正中間。其實除卻銅關這一條道路,從北邊的凡城也可以渡河進攻河內。不過那邊的橋梁已被酆軍摧毀,現在只能選擇走銅關。
銅關守軍五千,主將展無駭。
日前,酆軍和陰休的兵馬已經交手十余次,各有勝負。
“主公,屬下以為,我們不妨佯攻銅關,暗渡延津,前往滎陽和夏陽悌、馬先、韓瀘等人會合,共同攻打成皋關。”吳鄲建言道。
大營內,站滿文臣武將,僅是陰氏一族,便有大半。
陰休蹙眉道:“先生,吾等自起兵以來,尚未大勝,如今剛遇蟊敵便要撤軍,有傷士氣。”
伏仝勸道:“主公,這不是撤軍,這是在轉戰。強攻銅關,雖無不妥,但河內尚有田觀大軍坐鎮,我們何必與其纏斗,不如直接渡過大河,與夏陽悌等人會合,如此也能保存我軍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