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夏陽悌叫住他。
“使者且慢。”
“何事?”
“不若這樣吧,柳濞可以繼續擁軍,但你們的人必須全部撤出成皋關,由我們的人駐守。而且,柳濞必須接受我們的調遣。如何?”
聞言,劉玢問道:“你若是胡亂對我家將軍下命令,讓我們去送死......”
“哈哈哈哈。”夏陽悌放聲大笑,旋即道:“使者放心,既然接納柳濞將軍起義投誠,那自然就是自己人,只要柳濞將軍不是反復無常的小人,我們必以誠相待。”
劉玢深深看他一眼,抱拳道:“希望夏陽將軍說到做到。”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半個時辰后,劉玢離去。
馬先不滿的看著夏陽悌,“柳濞明顯是堅持不住才想要投降,我們何必答應他條件!”
“馬兄,稍安勿躁。”夏陽悌拉著他的手,說道:“馬兄,柳濞投降之后,雖然繼續擁軍,但他的后勤糧草都由我們供給,我們讓他生,他才能生,我們讓他死,他就要死。”
韓瀘點頭道:“而且,柳濞投降,其他的酆軍將領必定心生搖擺之意,到時我們進攻雒陽,會少很多阻力。現在打入雒陽,懲處國賊趙無傷才是首要。馬兄,你覺得呢?”
聞言,馬先縱然心里疙瘩,但也沒話說。
“就這么辦吧。”
酆朝嘉德八年六月,成皋關緩緩打開,夏陽悌三方聯軍進入成皋關。堅守多日的成皋關被破,意味著京畿之地徹底失守,東方巨大的防守漏洞暴露,趙無傷必將會以頭搶地。
“罪將柳濞,不識天數,助國賊而忘大義,實乃有愧酆室歷代天子,特向諸位請罪!”
柳濞向著夏陽悌三人抱拳躬身。
夏陽悌和韓瀘連忙下馬,走過去將柳濞扶起。
“柳將軍何罪之有,若無柳將軍起義兵,行天誅,吾等豈能入得京畿,柳將軍切莫如此。”夏陽悌拍著柳濞肩膀,笑著說。
韓瀘也鼓勵道:“吾等俱為義軍,何分彼此。”
聞言,柳濞暗自松口氣。
不多時,眾人匯聚帳內。
柳濞指著輿圖道:“目前,趙無傷命田觀嚴守孟津關,防備河內的三股義軍。南方的伊闕關、大谷關、轘轅關,分別由咸敷、龐痤和子車烥率軍鎮守。弘農那邊,聶嗣已經率軍斬殺謝宗,奪取弘農,想來不日就會進入河南。”
“這么說來,雒陽沒有多少守軍?”韓瀘問。
柳濞點頭,“不錯,南方的三關,分布著六萬兵力,田觀手里還有兩萬。雒陽,并沒有多少守軍。”
原先,趙無傷手中兵力還是很可觀的。但要防守的地方太多,兵力捉襟見肘。隨著謝宗的兩萬兵馬被聶嗣擊潰,加上柳濞的三萬兵馬投降,兵力大幅度下滑。
馬先激動道:“那我們強襲雒陽,如何?!”
夏陽悌搖頭,“不妥,柳濞將軍起義的消息,趙無傷一定會很快得知,我想,他一定會讓南方的兵馬回防雒陽。”
“飯要一口一口吃,我們先打孟津關,接應陰休、閻軌和柴微他們,待我們會合,兵力逾十萬。到時再攻雒陽,趙無傷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