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子車烥咬牙,指揮兵馬從容應戰。歷經兩個時辰,將這股反賊兵馬挫敗。但他也不敢繼續追擊,而是率軍趕往雒陽。
“沒想到,酆軍之中也有如此戰將。”陰承平看著遠去的酆軍兵馬,頗為感慨。
他和四弟陰曠,奉父命率領五千兵馬擊轘轅關,助南方各路義軍進入河南郡。但沒想到半路上碰到子車烥,為其所敗。
“匹夫,只知道繞來繞去,氣煞我也!”陰曠怒罵。方才子車烥利用步卒軍陣,將他們的兵馬沖的七零八落,讓陰曠打得極為憋屈。
陰承平瞥他一眼,教訓道:“那不是繞來繞去,那是馬軍的戰術迂回之道。你自己冒失沖鋒,導致中軍露出破綻,為人所破,還敢胡言亂語。”
聞言,陰曠鼻孔出氣,不說話。
隨著陰承平率領援軍抵達,以及西門靚和應預拿下轘轅關。其后大谷關和伊闕關先后被破。
其中伊闕關守將咸敷戰死。
東、北、南三方先后突破,西邊的聶嗣也沒有閑著。
其實在孟津關剛剛被拿下的時候,聶嗣已經率軍打下函關。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前往雒陽,而是選擇在谷城休整幾日,隨后才率軍前往雒陽與夏陽悌等人會合。
風蕭瑟,長長的軍隊沿著轂水一路向東緩緩前行。
“主公,雒陽傳來消息,夏陽悌、陰休、韓瀘、馬先、閻軌、柴微等六路大軍已將雒陽包圍。另,南方的西門靚、應預、齊質、婁周等人也都在趕來的路上。”甘瑢將哨騎送來的消息稟報給聶嗣。
此時,聶嗣騎著神駿的白龍,慢慢悠悠的走著,一邊給奪鹿劍擦著劍刃,一邊回答甘瑢,“還挺快的。”
“主公若是愿意,定會第一個抵達雒陽。”
“那有什么意義嗎?”
“破賊首功。”
“難道不是眾矢之的?”聶嗣似笑非笑的看著甘瑢。
倆人相識一眼,放聲大笑。
甘瑢抱拳道:“主公能在此時保持清醒,屬下佩服!”
“嘿,清醒的可不是我一個人。”聶嗣將奪鹿劍插回劍鞘,笑著說道:“此前夏陽悌先下成皋關,彼時其三路聯軍,擁兵六萬,卻沒有趁機進攻雒陽,而是會合陰休,再行包圍雒陽,可見夏陽悌也是個極聰明之人。”
甘瑢道:“不論是誰先打下雒陽,都將鶴立雞群,到時眾人心有貳心,怕是難以收場。”
“文衡也覺得眾人心有貳心?”
“主公何必考較屬下,各路太守起兵勤王,不過是行趙無傷之事罷了,和分彼此呢。”
“文衡覺得,誰會成為下一個趙無傷呢?”
甘瑢略作思忖,搖搖頭道:“雖說天下大亂在即,各地割據一方大勢漸成,但臉面還是要得。若是屬下所料不錯,只怕沒人愿意成為第二個趙無傷,更沒人會愿意看見其他人成為第二個趙無傷。最重要的是,各路太守,天南海北,根基四散,沒人愿意占據雒陽,為天下公敵。”
“文衡覺得,我能占據雒陽嗎?”
“不妥!”甘瑢仿佛炸毛的貓一樣,立馬嚴詞勸諫,“屬下請主公三思!主公根基在于雍州,只要穩固雍州七郡,遲早能出潼關爭霸天下。雒陽雖為繁華之地,但卻飽受戰亂,百姓苦不堪言,若是占據此地,既不得民心,又不得大義,更沒有地形之優。且雒陽為天下之中,環視皆敵!”
“屬下懇請主公三思而后行!”
“哈哈哈。”聶嗣仰頭大笑,“吾得文衡,大事無憂矣!”
聞言,甘瑢苦笑:“主公何必嚇唬屬下。”
聶嗣開玩笑道:“長路漫漫,總得說些什么吧。不過雒陽之地確實不是什么好地方。雖然連通各州,卻也為各州所礙。若占之則如同雞肋,枯燥無味啊。”
“主公明見。”
“文衡覺得,雒陽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