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權乃興業天子所賜,有何不妥?”趙無傷反問。
“呵。”聶嗣冷笑:“興業天子賜你兵權,乃是想讓你做少主之羽翼,可你卻以此來架空天子,背叛天子,你還有臉說這些?”
趙無傷動動嘴,覺得自己有些好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聶嗣,你以為你殺掉我,就能控制天子,控制天下嗎?”
“趙無傷,我不是你,別用你的狼子野心來揣測我。我聶氏世代忠于天子,愿為天子肝腦涂地,死而后已,豈是你這等亂臣賊子之輩可以胡亂污蔑。”
這話說的,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反胃。夏陽悌抿著嘴,他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好家伙,什么叫睜著眼睛說瞎話,看來他還得和聶嗣多學學。
陰休則干脆翻著白眼,既不認同也不反對。
而另一邊,趙無傷則反被氣笑。
“哈哈哈哈,好一個賊子,我以前只知道你父擅裝傻,沒想到你還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如此不要面皮的話,你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來。”
聶嗣臉不紅氣不喘,只要他披著皮,他就永遠是乖孩子。至于不小心看見那張皮下面是什么的人,大都是聰明人。
“那你呢,謀害天子,殺害輔政大臣,該當何罪?”
反正是胡亂扣帽子,誰不會啊。
“不錯,趙無傷你罪責當誅!”陰休沖出來怒罵。他對趙無傷的憤怒絲毫不比聶嗣少,當年他被封一個虛職征北將軍,只能回渤海種田,眼看著巨鹿王在冀州肆虐而無能為力。
夏陽悌也拉著韁繩走出來,說道:“趙無傷,你倒行逆施,致使萬民受難,國朝四分五裂。若你還以酆臣自居,當自裁謝罪!”
“大膽!”宰父粹縱馬而出,怒斥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拿著一份不知所謂的天子假詔,打著勤王的名義造反,你們才是國朝最大的逆賊!”
這就破防了?聶嗣冷笑,昂首挺胸道:“密詔乃是大司徒和中書監令所傳,豈能有假。宰父粹,你不過是一個為賊寇所敗的廢物,安敢在此地狂吠。我若是你,敗給沛賊的時候,就當原地自裁,以贖己罪!”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聶嗣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接將宰父粹氣的哇哇大叫,拖著刀便沖上來準備斬殺聶嗣。
不用聶嗣言語,聶桓冷笑一聲,看著長刀縱馬奔出。
雨幕為騎士所破,長刀劃破之處,雨滴碎裂,刀光所至,兩馬交錯而過。
砰!
宰父粹自馬上摔落,手臂傷口血流不止,他的兵器落在一旁,雨水噼里啪啦的擊打在刀刃上。
“你們的時代,落幕了。”
聶嗣大喝:“三軍聽令!”
“在!”
“沖殺敵陣,斬殺國賊!”
“殺!”
大地雷動,暴雨湍急。兩軍爆發大戰,在雨幕中撕殺。這是雒陽最后的戰爭,同樣也是酆朝最后的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