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珀?
一旁的藺瑯也是微微詫異,他怎么不知道今日兄長會過來。
聶嗣看向藺瑯,后者搖搖頭,“屬下不知道兄長會來。”
“讓他進來。”聶嗣吩咐。
親兵應下,出去將藺珀請進帳內。
在外面枯站兩個時辰,藺珀雙腿也有些發麻。
“拜見大王。”
“伯玉免禮。”聶嗣微笑道:“你我好友,不必如此見外。”
說是這么說,但藺珀豈會當真。畢竟,聶嗣現在是朝廷敕封的燧王,他可不能無禮。
聶嗣將竹簡整理好,問道:“伯玉來此,可是有事?”
“特來向大王賠罪。”說著,藺珀深躬一禮,“此前在下對大王有所誤會,言語沖撞大王,還請大王恕罪。”
聶嗣知道他說的是哪件事情,便笑著道:“伯玉不必將那件事情掛懷在心,仲柔已和我解釋過,我也能理解伯玉惜妹心情。”
當時他是有點生氣,但事后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藺瑯已經表示追隨自己,他何必為這種小事情,鬧得藺瑯心中芥蒂。
“多謝大王。”
聶嗣站起身,走到他身前,將他扶起,“伯玉,如今皇妃還在藺府,你打算如何安排?”
天子到底是沒死,作為皇妃的藺潯潯,自然就該回歸皇宮。
聞言,藺珀頓時陷入為難。他現在對朝廷已經徹底死心,更何況之前妹妹差點慘遭辱殺,他根本不想將妹妹送回后宮。
見狀,聶嗣似是看穿他心中想法,于是便道:“伯玉,朝廷如今之情況,你也能看見。難道伯玉還要為這樣的朝廷賣命嗎?”
一旁的甘瑢和藺瑯悄悄退下,留下聶嗣和藺珀在帳內。
“大王所言,在下明白。”藺珀微微一嘆,“只是,小妹畢竟是皇妃,若是不歸皇宮,恐不合禮制。”
這也是他糾結無奈的地方。
聶嗣哼笑,“伯玉,我知你乃是真性情男兒,心疼幼妹。可現在這個朝廷,保護不了你的妹妹。”
“大王的意思是?”
“伯玉,天下百姓飽受流離戰亂之苦,朝廷早已無能為力。值此季世,英雄輩出。嗣為酆臣,自是不愿坐視百姓困苦。愿肩挑生民之擔,還百姓安康太平。今起于微末,還望伯玉相助,共圖大業。”
好吧,他還是饞藺珀。
不管怎么樣,臨走之前,他還是要嘗試追求一下。
藺珀眼眸微動,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不管是聶氏和藺氏曾經的交情,還是后來聶嗣對藺氏的保護,都足以讓他感動。
“大王厚愛,令在下羞愧,只是若我離開雒陽,獨留小妹一人在此孤苦無依,著實不忍。”
見此,聶嗣心中暗忖,這個藺珀是個重情義之人,若是能將之收服,必定死心塌地。
“伯玉,何不帶著她一起走呢?”
“這如何使得”藺珀道:“小妹乃是皇妃,這不行啊。”
聶嗣呵呵一笑,“伯玉啊,叛軍攻入皇宮,皇妃受驚,日夜難以安眠,暴卒而亡。如何?”
“這?!”藺珀瞪著眼睛。
這是要他欺君?
見藺珀震驚猶豫,聶嗣拍拍他肩膀,“你好好想想吧,我希望在臨走前能看見你。相比較天子,你自己照顧妹妹,不是更放心么。”
話說到這個份上,聶嗣也算是盡全力拉攏。若是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送走藺珀,天色漸黑。
在巡視大營的路上,聶嗣和甘瑢不免談起藺珀的事情。
“大王不必擔心,仲柔已經回府,有他在,想必能讓大王得此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