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酆朝輿圖’上,十分干凈,聶嗣什么都沒有添加上去。
進入內室,里面掛著一副十分詳細的雍州輿圖,而在正中央則擺放著一副模型沙盤。
聶垣和莊布已經歸來,聶桓和欒冗還在地方募兵。
“大王。”
見聶嗣出現,倆人紛紛抱拳行禮。
“唔。”聶嗣點點頭,走到沙盤前,目光移向‘安定’。
現在六郡已經拿下,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最后一郡身上。
“大王,這沙盤可真是行軍打仗的利器。”莊布雙眸發光。作為軍旅之人,他自然清楚沙盤的價值。相比較抽象的輿圖,立體的沙盤顯然更適合用來排兵布陣。
聶嗣笑笑,沒有說什么。這種小技巧,不值得驕傲。
“前段時間,孤派出去的人帶回來消息,目前安定郡已經被王毋擇掌控,他和白狄有聯系。”
說出這話,聶嗣臉色不由得陰沉幾分。
不管什么原因,同外族勾結,都是死罪一條。更何況,安定郡很有可能威脅到自己。
“敢問大王,安定兵力幾何?”莊布問道。
聶嗣沉吟道:“據打探得來的消息,安定郡目前有五千人,但考慮到暗中的白狄,他們的兵力很可能破萬。”
到底有沒有一萬人,聶嗣并不清楚,但是預估敵人兵力,只能往多了猜,不能往少了算。
聶垣道:“安定多為山脈,騎軍不利作戰,王毋擇若是和白狄有勾結,白狄的兵馬并不一定能發揮多大作用。”
這話倒是事實,安定周圍不是隴山便是高原山脈,白狄的騎兵若是真的襄助王毋擇,其實不一定能發揮多么強的戰力。
莊布沉吟道:“大王,如今雍州六郡已經掌控,不妨在各處設下關隘,禁止糧食、生鐵等物流入安定,而后以兵馬走新平攻臨涇。”
“王毋擇和白狄勾結,他也有可能將根基立在的烏氏和朝那,自扶風直取烏氏,其實也能斷掉王毋擇后路。”聶垣建議。
“都行。”聶嗣道:“現在主動權在我,是打還是和,全看我們的行動。這次取安定,我們兵分兩路,一路攻打臨涇,一路從扶風回城出發,攻打烏氏,讓王毋擇首尾難顧。”
“安定多為山路,此次進攻,不能急躁,你們二人各領五千兵馬小心前進,在務必保證糧道安全的情況下才可以行軍,明白嗎?”
“遵命!”
十月中旬,聶嗣以聶垣和莊布率軍一萬,分兩路擊安定。其中莊布走新平入安定,攻打臨涇。聶垣走扶風回城,直取烏氏。
抄沒豪族,燧國庫倉糧食豐滿,在近冬之季進攻完全沒有問題。
燧國緊鑼密鼓的進軍,盤桓在安定的王毋擇也有所察覺。這段時間雍州鬧得聲勢很大,王毋擇想不知道都不行。
他很清楚,聶嗣掃滅各郡豪族,就是在為統治雍州做準備。而同樣作為雍州一郡的安定,肯定逃不掉聶嗣的覬覦。
烏氏。
王毋擇和麾下的弟兄正在商議抵御來自燧國的威脅。
作為安定原本的太守,王毋擇自雒陽大變,義軍勤王成功的消息傳遍天下以后,他就知道亂世即將到來。
因此,他迅速控制郡內武備,將原本的郡尉灌峻給排除核心圈子以外,全權掌控安定軍政大權。
人都有野心,王毋擇也有野心。他的野心是在白狄的資助下野蠻生長的那種類型。作為靠近塞外的安定郡太守,王毋擇很早之前就和白狄有勾結。只不過以前是走私一些生鐵和糧食,現在則是勾結白狄自立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