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若無仲才,絕難成功!”莊布贊嘆道。
聶垣謙遜道:“子淵過獎,能打下隴關,乃是三軍用命。”
莊布哈哈大笑,他很清楚,若是沒有聶垣繞后襲擊成功,他還要繼續在隴關死磕。
聶垣和莊布成功會師,整合兵馬,旋即離開隴關,正式進攻秦州腹地。
沒有隴關門戶,秦州對燧軍來說再無阻礙,只要不失誤中計,岐軍難以阻擋。
僅僅三日,燧軍便接連拿下隴城,以及隴城旁邊的秦亭。而下一步,他們將順水攻打略陽郡治臨渭。
天水郡、冀縣。
容畿這兩日接連得到兩個壞消息,第一個消息是發現北邊的興國、略陽兩城出現燧軍,第二個消息是隴關失守,燧軍正在向清水而去。這兩個消息相隔只有一日,但帶來的震撼不亞于大地震。
堂內,容畿呆呆的站著,不知所措。而堂下的群臣則還沒有從隴關失守的消息中走出來,因為隴關失守,意味著他們只能被迫和燧軍決戰。
“到底怎么回事!”他狂拍著矮幾,朝著群臣怒吼,“為什么燧軍會從后面襲擊隴關,為什么!”
眾人面面相覷,沒人能回答。
田焉站出來,硬著頭皮道:“如果消息沒錯,那燧軍應該是從都盧那邊進攻略陽的,我們只顧著隴關,忘記了北邊,這才讓燧軍鉆到空子。”
“廢話!”容畿嘶吼,“寡人現在只想知道該怎么打退燧軍,不想聽這些廢話!”
田焉臉色漲得通紅,半句話說不出口。因為隴關的三萬兵馬已經全軍覆沒,加上南下攻打武都的韓猊部兵馬,冀縣現在沒有多少可用之兵。
“大王,將韓猊召回來!”有大臣建議。
“然后呢?”容畿看著臣子們,“韓猊只有一萬人,可燧軍還不知道有多少,一萬人能守得住嗎!”
很致命的問題,隴關的三萬主力被消滅,意味著容畿拿不出更多的兵馬防守。
這時候,田焉回過神,抱拳道:“大王,不管一萬人能不能守得住,我們都必須將韓猊召喚回來,同時在城內募兵,發動民夫,堅守沿途的堅城!”
“然后呢?”容畿狂躁道:“久守不利,我們如何能得勝,如何能擊退燧軍!”
他要的是燧軍撤退,不是要茍延殘喘!
田焉咬牙道:“大王,只要能守住,我們就能走山道襲擊燧軍后勤糧草,到時候燧軍不退也得退!”
“在哪里設伏?”容畿追問。
“上邽!”田焉道:“上邽可守,只要能守住,派偏師從柔兇塢走山中小道,可襲燧軍后方!”
上邽,夾在冀縣和臨渭中間,若是按照田焉的想法,等燧軍攻打上邽之時,派兵從上邽南方的柔兇塢出發,的確可以襲擊燧軍的后勤糧草,甚至是切斷燧軍后路!
聞言,容畿暴怒的心微微沉靜。
“好,就這么辦,傳令下去,郡內無論老幼,必須全部從軍,抵御燧軍!”
容畿的實力根本就養不活數萬人,他的軍隊也是良莠不齊,在隴關被殲滅的三萬兵馬已經是他的精銳兵馬,現在想守住秦州,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能將老幼男子,全部拉上戰場。
從頭到尾,陣亡的劇堰都沒有被眾人提一嘴。在他們看來,現在燧軍的威脅才是最主要的矛盾。
想起燧王聶嗣在雍州屠戮豪族的事情,在場的官吏無不發自內心的膽寒。
因為,他們都是秦州的地方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