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安陸。
創業有多難,公冶荻現在算是明白的清清楚楚。之前,他一直認為彝王婁周打壓自己,導致自己的才能無法發揮,這才讓他逐漸的泯然眾人,可現在他才明白,沒有婁周的打壓,他也會被其他人對付。
可是,他不甘心!
他年近四十,一事無成,豈能繼續虛耗光陰。
“兄長,彝王那邊,已經徹底斷絕糧秣供應。”常笙憂心忡忡的對公冶荻匯報。
目前,他們占據江夏,名義上聽從彝王調遣,但實際上和半自立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公冶荻顧及輿情,所以在大義上仍舊是奉婁周為王,聽從他的號令。
公冶荻放下竹簡,輕輕一嘆,“彝王這是在逼我就范啊。”
“兄長的意思是?”
“他想讓我徹底稱臣。”
“呸!”尹德一口唾沫濺出,罵道:“就那樣沒卵無用的東西也配讓兄長稱臣?他連一群被迷魂的百姓都打不過,還想要兄長奉他為主嗎?簡直妄想!”
荊州之地,雖然只有婁周一個王,但是荊南的光明神教勢力在劇烈擴張,最囂張的一次,甚至打入南郡。而彝王婁周,對光明神教卻沒有什么遏制的好辦法,只能勉強依靠水師,將這股賊寇堵在大江以南的南平郡。
公冶荻能在江夏割據自立,未嘗不是婁周故意為之,想要讓公冶荻前往南方對付光明神教。
可是公冶荻兵少將寡,如何能打得過被迷魂的數十萬百姓。
“三弟,不得無禮。”公冶荻教訓道:“若無彝王收留,吾等未嘗能有今日。”
“兄長,你就是太善心,總是不愿意得罪他人。”尹德說。
常笙也贊同道:“三弟說的有道理,大兄,值此之際,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離開江夏。否則婁周一旦興兵,我們退無可退。”
“去哪兒?”公冶荻蹙眉道:“江夏往南便是武昌郡,我們要去武昌郡嗎?”
說到這里,公冶荻搖搖頭,“我們暫時還不能走。”
“為什么?”常笙追問。
公冶荻本想解釋,便在此時,宜祌走進大堂。
“兄長,安陵先生回來了!”
“好。”公冶荻站起身,命道:“二弟三弟四弟,你們隨我去拜訪一位大賢。”
“敢問主公,那人是誰?”文士張湮問。
公冶荻道:“江夏顯學大家,安陵氏。”
他一直認為,自己一事無成的緣故,不是因為自己不如別人,而是自己手下不如別人。他需要一位真正的大才為他出謀劃策,為他謀奪基業。
江夏安陵氏,聞名荊州的顯學大家。他的存在,和曾經的丹水書院夫子范瓘,平分秋色。
只不過,范瓘這些年漸漸消失,安陵氏的名聲則漸漸上升。
光明神教以武陵郡為根基之地,向著外圍呈扇形擴散,衡陽、邵陵、零陵、天門等地,相繼失陷。而在襄陽郡周圍,新城、宜都、建平、上庸等地則被婁周占據。
現在,婁周斷絕公冶荻的糧秣供應,就是東進義陽、江夏等郡的前兆。